呢?
不同频道啊。宋诚无语。
张辅道:“天色将晚,臣请皇上移驾城外扎营。”
大军在城门口站大半天了,难道一直在这里站下去?人总得睡觉吃饭拉,可眼前的形势,朱祁钰不出迎,朱祁镇不会进城,双方这是僵上了,除了在城外扎营,恐怕没别的办法。
这一点,宋诚也想到了,只是他认识朱祁镇时间不长,想看看他立场是否坚定,如果立场不坚定,最后就这么灰溜溜地进城了,这人也不值得自己效忠。
“宋卿怎么看?”朱祁镇转头问宋诚。
张辅的目光也落在宋诚脸上。他看宋诚越来越顺眼,在土木堡就不说了,单说刚才斥责杨善那两句,十分有水平。这可是正统,是大义,万万错不得。
宋诚道:“那要看皇上了想怎样了。如果皇上原意当太上皇,不妨此时进城,如果皇上想要讨个说法,不妨在城外扎营。”
这小子奸滑得很哪,说了跟没说一样。张辅虎目一凝,道:“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一套了?”
宋诚笑:“我只是就事论事。”
承不承认朱祁钰是皇帝,得朱祁镇拿主意,他们这些当臣子,还真没资格说。
朱祁镇没说话。在路上,他曾想过,回京后怎么办,有那么一瞬间甚至觉得,不如接受既成事实,反正弟弟过世后,皇位会传给儿子,无谓再起波澜,可弟弟令怀来县令王仪紧闭城门,不让他进城,听昌平县令话里的意思,怕是他给沿路的州县都下过这样的圣旨,只是有人接旨,有人没有接旨。
现在他到京城,就在京城门口,从上午等到黄昏,弟弟依然不见人影。如果这样进城,住到西苑,能有几天好活?
“移驾十里安营。”他道。
话出口,他如释重负。
以他的性格,说出这句话,怕是很难吧?可他依然说了。宋诚飞快瞟他一眼,垂下眼睑。落日的余晖照在宋诚俊朗的侧脸上,谁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张辅传下军令,大军前队变后队,徐徐开拔。
城墙上,叫阿信的士卒长长吁了口气,觉得浑身酸软,总算退了,若是太上皇下令攻城,他们这些城上的守卒,可是首当其冲啊。
年轻士卒失望地道:“怎么退了?怎么不攻城呢?”
“胡说八道什么呢?”阿信一巴掌拍在年轻士卒头上,道:“你活腻了?”
旁边的士卒看着这一老一小,无语了一下才道:“太上皇用得着攻城吗?城门大开,太上皇会不走城门,非要攻城?”
这得多脑残哪。
阿信和年轻士卒面面相觑,他们怎么把这渣忘了?
朱祁钰这一天就没安宁过,感觉自己是热锅上的蚂蚁,怎么着都是死。也先为什么那么没用,俘虏了朱祁镇后不立即杀呢?宋诚这混小子怎么就那么能呢,还把他给救了?还有,怎么二十万大军被也先杀得落花流水,二万残军反而把也先打得落荒而逃?
如果哥哥永远回不来,该有多好?
他为什么要活着?为什么非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