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朱祁镇道:“土木之役大捷,当封赏有功之臣。众卿坚守京城,也有功,自当封赏。”
毕竟土木堡大败的消息传来,人心惶惶,几乎所有人都觉得,除了南迁,保住半壁江山之外,再无他法。在这种情况下,徐埕急于立功,第一个跳出来嚷嚷南迁,然后他就悲剧了。
现在,朱祁镇的意思非常明显,不仅随驾出征的将军朝臣有封赏,就是在京的朝臣也要论功封赏,起码他们没有怂恿代理朝政的朱祁钰南迁。
很多人的眼睛又落在于谦身上,要论在京朝臣的功劳,没有人比他更大,可他同时又是提议另立新帝的人。
功与过,都是第一哪。不知皇帝会如何决断?是论功其功还是惩其过?
但是,皇帝都这么说了,那么恩还是得谢的,于是群臣又施礼道:“谢皇上。”
“今天且先议到这里,明天早朝再议,退朝。”朱祁镇道。
大家理解皇帝的心情,本来得去西苑安度“晚年”,现在又重登帝位,人生大起大落莫过于此,这个时候,自然应该庆祝一下,可显然,那些随驾出征朝臣才是皇帝大人的嫡系,皇帝大概想和他们庆贺。这是嫌他们碍眼了。
群臣大多都是一副我懂的神情,施礼道:“恭送皇上。”
“宋卿、张卿随朕来。”朱祁镇打呼一声,走了。
很多人羡慕地望向老当益壮,一副雄纠纠气昂昂模样的张辅,和安静站在殿角,听到朱祁镇招呼迈步跟上的宋诚。
自此勋贵以西宁侯府和英国公府为首了。很多人默默地想着,皇帝这是要倚重勋贵的节奏啊,文官难得扬眉吐气这么两个月,难道以后又要看勋贵的脸色吗?宋诚以往在京中就嚣张跋扈不可一世,以后得横成什么样?他有皇帝做靠山,有皇帝护着,谁敢吱声?以后的日子难过啰。
不少出了奉天殿的朝臣摇头叹气,这些人的子侄以前大多和宋诚有过那么一点不愉快,这时不得不为自己的仕途子侄担心,万一宋诚故意找碴怎么办?要不,还是送这些子侄回老家避一避风头吧。
就这么办好了。
先避一避风头,免得为自己和家族惹祸,待这阵风过去再说。
宋诚可不知道朝臣们怕他怕成这样,跟在朱祁镇身后进了太和殿,一进门,朱祁镇便抑制不住兴奋之情,笑容满面地道:“朕终于回来了!”
重回这座宫殿,重登帝位,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回来。
宋诚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直到朱祁钰乖乖走出奉天殿,宋诚知道大事已定,才放心,若是朱祁钰非要鱼死网破,以他这些天在京城攒下的威望,号召留在京中的三大营军士进行反抗,朱祁镇要登上皇位,少不了一场战争。
这是内战,死的都是同胞。宋诚来自现代,实不愿见到这样的场面。
“多亏宋卿。”朱祁镇道:“若不是宋卿,朕差点答应请太后公断了呢。”
就在到太和殿的路上,他才想明白宋诚摇头的意思,当时那种情况,只宜快刀斩乱麻,实不宜节外生枝。
就此一节,宋诚功劳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