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只是才把裤子穿好,一双小手就抚上了他的背,随着一阵清凉的药膏的香味。伤口乍碰着那药膏,猛地一痛,随即却是舒服的淡淡清辣。
“还有什么地方有伤?”
“太多了,你上得完药?”汉子促狭一笑,指了指自己大腿。
一只瓷瓶砸上了他的脑袋:“自己上药!”人又出去了。空气里却仿佛还藏着那羞红。
汉子很快就明白了代替老黄是什么意思。他们不是从差官在的前门出去的,两个人走的小路,直接从后门奔了田里。柳梦云把犁套在了汉子身上,自己在后头扶着:“走吧。”
“你把我当牛?”汉子不干了,甩了犁就要走。
柳梦云的烧火棍却比汉子的动作更快,直接朝着他砸了下来。汉子忙躲开,被那烧火棍上带的呼呼风声吓了一跳,撒腿就跑。柳梦云却是紧追不舍,在他后头赶着,两个人一追一跑,就到了大路上。
大路上迎面过来的又是一群官差,都骑着马,中间还杂着两个高鼻深目的异族人。汉子一瞅见那群人,忙止了步,就被柳梦云的烧火棍给砸身上了,一下子砸得实诚,汉子呲牙咧嘴的叫唤。
柳梦云不放过汉子,烧火棍劈头盖脸的继续打,一边打一边骂:“教你跑!教你跑!好吃懒做的!教你干活的时候你躲!睡觉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躲了?大早上的还得揪着你耳朵起床!才教你耕地,丢了犁耙就跑!看你还跑不跑了!就是欠揍呢!”
汉子就势蹲在了地上,抱着脑袋,被烧火棍噼噼啪啪的打在胳膊上背上,疼得他嗷嗷叫。
柳梦云看看那官差快到近前了,烧火棍就地一扫,把汉子绊倒在地,正扑在前头的泥水坑里。那汉子整个上身扎了进去,顿时成了个泥人,什么都看不清了。
柳梦云还不解气,一脚踹在汉子背上,也不教他从泥水里起来,看着汉子扎着脑袋两手扑腾,柳梦云才笑了:“跑?我看你哪跑!”
柳梦云的气势把差官们给吓住了,都勒了马,战战兢兢的立着。其中带头的那个促着马前行了两步,对着柳梦云赔笑:“柳四姑娘,这是干嘛呢?”
柳梦云眼一瞪:“怎么,李县尉,我教训自家丈夫,你们也管?”烧火棍在手里抡了抡,颇有示威的意思。
“什么!”十来个官差一起惊叫,“柳四姑娘嫁出去了!”
“嗯?”柳梦云眼睛一斜,烧火棍在自己肩头拍了拍,脚下踩着汉子的架势倒跟庙里头的伏虎罗汉相似。
“不不不,柳四姑娘别误会,我我,我们是,是为姑姑娘高兴……”李县尉忙摆手。他胯下马刚刚被柳梦云吓得腿一软,差点没坐地上,把他给掀出去。
“久闻阳晔天朝上国,礼仪之邦。怎么还有这样的悍妇!好不教人耻笑!”怪腔怪调的说话方式,高鼻深目的人在看了半天热闹之后开口了。
“力牧使者!”李县尉急着去掩那异族人的口,“力牧使者,千万不要多言!”他悄悄的在力牧使者的耳边嘀咕着,“这女人得罪不得!”
“什么叫得罪不得?”另外一个异族人冷笑,“你们是朝廷官差,还怕了一个小小的村妇?”
李县尉当即垮了脸,都想学着柳老爹的样嚎啕大哭了:“竟离使者,那个……咱们先走吧……”
“慢着。”柳梦云收了踩着汉子的脚,踱到了那两个使者的马前,“你们,是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