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紧,迎上她焦灼的视线,心头像被什么狠狠砸了一下,唇线蹦了绷才道:“忽然就倒下了,说是身体不佳,别的没毛病,就怕年纪大了捱不住。”
话没说完,米深眼泪就出来了,她刚见着老人家就觉得他不对,整个人都软塌塌的,只跟她说了这么一会话,就累的睡过去了。
“四叔……”她根本不敢往下想,出口声已哽咽,明明有很多话要说,可哽了半天,除了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一个字也没问出来。
厉封昶见她这般,心越发的揪起,抬手拭去她的眼泪,“别哭。”
下楼时,米深拽了拽他的手,顿住脚步。
厉封昶自然也跟着停下来,转身见她眼圈红红。
“四叔,我想留下来,陪陪太爷爷。”
七岁之前,她对家的记忆并不鲜明,七岁以后,是老人家将她领回这个家,像一棵大树,为她撑起一片天。
如果不是他,七岁那年的她将无处可依。
“好。”厉封昶应声,伸手将她轻轻拥进怀里,轻拍了拍她的背,“我晚上过来。”
“嗯。”米深回应,踮脚回拥了拥他。
厉锦珊正进门,就看见这刺眼的一幕,心中顿时更气。
她才是厉家嫡系的重孙辈,为什么不管是谁,眼里都只有米深?她只是个外人而已!凭什么,凭什么夺走所有人的宠爱?凭什么!
四叔走后,米深就去了厨房,她不大会做菜,但会亲手帮着去做一些小事,比如择菜,洗菜,煲汤什么的,力所能及的就是她能做好的。
晚餐,众人在餐厅落座,七嘴八舌的边吃边聊,没了老爷子在,就像是没有了交警的十字路口,熙熙攘攘七嘴八舌,吵闹非常。
米深拿小盅盛了汤,盛了几碟清淡小菜,端着上楼。
从餐厅门口经过,刚走上楼梯就听见从身后传来的嬉笑——
“看见没有?某些外人比我们这些家里人都孝敬,难怪老爷子这么喜欢她,马屁拍的一溜一溜的。”
“切~~那是人家会算计,会演戏,人家从七岁开始演戏装无辜,你会么?”
“就是就是,她这种小把戏,也就老爷子糊涂了才会上当。”
各种污言秽语,悉数落入米深耳中,她抿着唇,端着盘子的手紧了紧,在原地站了片刻,终归还是上楼去了。
不与傻瓜论短长,厉家除了太爷爷和四叔,以及沈美芝,没有一个不是对她充满怨言的。何况这种时候,太爷爷卧病在床,她不想闹的鸡犬不宁。
推门进屋,房内的光线暗沉,夕阳的余晖从半卷的窗台中洒进来,牵着人心也跟着微微沉下去。
米深呼出一口气,进屋时脸上已扬起笑容,“太爷爷,吃晚饭了。”
将一方小桌放在床上,又将里面的饭菜一一拿出来摆好,米深做的得心应手。
厉老看着她,心里头对这个小丫头,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太爷爷,你吃饱了么?”米深看着那几乎没怎么动的饭菜,担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