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脑子却是靳漫漫那句,“她就要结婚了!”
要结婚了。
他的脑子里仿佛又浮现米深含羞而笑的样子,一想就失了神,不知不觉间,烟燃至手指间。
被烫到的灼痛感从手指间传来,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捻灭烟头,食指上却被烫出了一块通红的痕迹。
靳如墨望着那块烫伤,怔怔发愣。
——
靳漫漫下楼以后,将茶几抽屉里的报纸全都带回了靳家。
回家之后什么都没做,拿着把剪刀将所有的报纸都剪成了碎屑。
嫉妒使人丑陋,也使人心胸狭隘。
靳漫漫望着桌上地上的一堆碎屑,还是觉得不解恨,转身去厨房抓了两瓶红酒出来,一边喝,一边把酒洒在桌上和地毯上。
靳如墨的冰冷和拒绝,让她心痛如绞。
如果不能得到他的心,这辈子她活着也没有多大意义了。
红酒喝了大半,撒了小半。
靳漫漫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打火机,靠在沙发上,“啪嗒”“啪嗒”的将打火机一下下的点燃,又熄灭。
最后,她抓起手机,给靳如墨的号码拨通过去。
但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挂断了。
靳漫漫勾唇苦笑,知道他不会接她的电话,晃晃悠悠打开手机的摄像头,对准了自己。
屏幕画面因为她的力道不稳而颤抖,靳漫漫对着镜头,醉意熏熏的比了一个V的手势,“如墨,你不接我的电话,是不要我了,对吗?我说过,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你不要我了,我在这世界上也没有再存在下去的意义。”
她坐起身,将镜头对准茶几上的狼藉,“你看,这上面都是你珍藏如宝贝的报纸,现在都被我亲手剪碎了。还倒上了你最爱喝的红酒,你看,这是你用过的打火机。你看着,我将它们都点燃……”
两分钟后,靳如墨握着手机看着屏幕里发送过来的画面,额际青筋暴起。
画面从打火机“啪嗒”一声点燃之后,就猛烈的晃了两下,之后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靳漫漫的电话已经拨不通了,靳家客厅的电话,也一直都在占线中。
靳如墨低咒一声,抓过外套出了门。
约莫四十分钟后,靳如墨的车驶进了靳家的院子里。
房子没有着火,院子里黑漆漆一片,落地窗里,隐约可见火光闪动,只是火团不大,应该没什么问题。
门没有锁上,而是虚掩着,仿佛特意为谁留着的一般。
靳如墨推门进去,便看清楚了客厅里的情形——
客厅里没有开灯,那一闪一闪的光,来自于手臂粗的十几根蜡烛,在地上排列成一个心形的形状。
茶几和地毯上,洒满了碎屑,两个空酒瓶子倒在茶几上,空气中蔓延着浓重的酒味。靳漫漫就在这一片狼藉之中,靠在沙发上,两颊通红,醉意蒙蒙。
似乎是听见了脚步声,她缓缓睁开眼睛,看见站在门口的男生,顿时扬起微笑,扶着扶手踉跄着站起身,朝他走过去。
好不容易走到他跟前,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好在一抬手,抓住了靳如墨的胳膊,勉强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