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物,道:“这个叫擂钵。”
张楚天看了看擂槌,又望了望擂钵,看着擂钵里面那一条条细细如年轮一般的槽路,恍然道:“是不是把米什么的倒进去,擂碎,煮熟就行了?”
“差不多吧。”做法很简单,也就是将东西丢擂钵里擂碎而后煮熟,但事实上,因为擂槌使用木料的不同,个人的手法区别、加料多少的区别、火候控制的区别以及材料带来的细微变化,不同的人,做出来的擂茶,完全就是两个味道,其中差别之大,任何人一吃就能吃出不同来。
米多则稠、茶多则香、花生分生熟,擂研看粗细,擂茶的秘诀,基本上就在这里面了。
擂茶,就跟某些地方的下午茶差不多——绝不仅仅是喝些汤汁,还有很多东西搭配,如酸黄瓜、泡萝卜、酸刀豆、泡蒜头以及各类用红薯制成的零食、花生、瓜子、炒米,等等。
在当地,这些东西统一叫飨料。
吃上一片酸萝卜,又能再吃两碗擂茶;擂茶吃饱了,吃点瓜子、花生、红薯片,说说话而聊聊天,休息一阵,肚子空了空,加点炒米到碗里,倒上一碗擂茶水,又能饱喝一顿,解个渴儿……
……
下午吃过擂茶,感觉肚子鼓鼓胀胀,完全满了似得,但到了晚饭时候,却发现,不知何时,肚子已经被清空了,又咕咕乱叫起来,比寻常时候,叫得还要欢跃有节奏。
张楚天这样的胖货,实在受不得饥,从楼上跑下来,往大厨房跑去。
厨房里,肥蟹已经在火上蒸、鳝烧黄瓜汤已经出锅,一个蒜泥茄子却已经摆上了桌案。
“好香!”张楚天耐不住饿,偷了两根筷子,鬼鬼祟祟的在茄子上摸瞧,不多说,满满的一碗茄子就均匀的割去了一层。
“周易,快点,吃饭啦!”他稍微饱了点肚子,勤快的将碗筷摆上桌,将电饭煲里的饭铲松,装到饭碗里。
周易听得喊叫,感觉蒸笼里的东西差不多了,一个个整齐的码到大碗里,合着一叠叠佐料端了出来。
“哇——还有螃蟹!太丰盛了!”
周易人还没出厨房,一个胖影就跑了出来,抓了一只熟透的螃蟹,一遍叫着烫,掂乎着往案边跑。
等周易上桌的时候,这厮早已经扒蟹取黄,吭哧吭哧的吃得个不亦乐乎。
“这螃蟹不错,哪里买的?我也去弄点。”张楚天边吃着,一边嘟囔着道。
“自家养的,要觉得不错,走的时候,带点回去。”
张楚天听他说是自己养的,愣了愣,“你家的葡萄可是大大出名了;桃子我看过,绝对不比最好、最上档次的那一批差;不过都是种植,说你有天赋、说地力好,也正常,不过,这螃蟹是怎么回事?”
张楚天两只胖眼使劲打瞧着周易满身上下,似乎要找出的不同于人类的地方,直到周易被他看得全身皮毛倒竖,这才说道:“兄弟,你这可不好,将天底下赚钱的事情都包圆了,让我等小屁民干啥去?!”
“靠,有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周易笑骂道。
张楚天觉得嘴里有点腥腻,看着那碗清淡的黄瓜烧鳝鱼汤,舀了一勺进嘴,很快,将全部的涩腻冲淡,只剩满口清新。
他从来不知道,黄瓜和鳝鱼可以搭配的如此之好。黄瓜软柔,鳝鱼被除去了骨刺,只剩一张煮的焖烂的皮肉,在他口里化开,化作满口鲜汁,咋呼得他不要不要的。
“不行了、不行了,哥们,要不你**我算了……”张楚天捂着再一次撑满的肚子,愈发圆润的一大坨躺在地上,呻-吟着、叫唤着,望着那满桌子的菜,仍不死心的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