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你一场姻缘。”
“我不要嫁给谢定,就算死,我也不要嫁给那个猪狗不如的东西。”顾珍一边哭,一边言辞拒绝。
胡姨娘轻声说道:“你放心,肯定不会让你嫁给谢定。”
顾珍抬起头,看着胡姨娘,“不嫁给谢定,我还能嫁给谁?”
“不管嫁给谁,总归姨娘一定为你谋一场富贵。你就听我的好消息。”
胡姨娘走了,去芙蓉院见谢氏。
顾珍坐在床头,一会笑一会哭。更多的时候,则是咬牙切齿地诅咒顾玥不得好死。
……
胡姨娘到了芙蓉院,没和谢氏客气,开门见山地说道:“太太,关于珍丫头的婚事,婢妾有些话想说。”
谢氏一脸不高兴。
这几天,谢氏就没有一天顺心过。
海西伯府拒绝了亲事,顾大人那里又说了她一顿。顾玥还在闹腾,要死要活非要嫁给赵二郎。顾珍倒是安静下来,可是顾珍的婚事,如今成了老大难。
偏偏这个时候,胡姨娘半点不识趣,还跑来说什么关于顾珍的婚事,她有话说。
谢氏眉宇间出现了几道竖纹。她不满地看着胡姨娘,“你不看着珍丫头,跑这里来做什么?关于珍丫头的婚事,我和老爷自有主张,你就不要瞎操心。”
胡姨娘抬起头,看着谢氏,一改过去低眉顺眼的样子。
“太太,三姑娘毁了珍丫头的婚事,难道不该谈一谈吗?”
“你放肆!”
谢氏拍着桌子,脸色大变,不敢置信地看着胡姨娘。
胡姨娘面色坦然地面对谢氏的打量。
谢氏咬牙,对春禾说道:“去门口守着,没我的吩咐,谁都不准进来。”
“是!”
春禾偷偷看了眼胡姨娘,心想胡姨娘是得了失心疯吧。
她到门口守着,将其他丫鬟都赶走。然后竖起耳朵,偷听屋里的谈话。
谢氏咬牙切齿,“胡氏,你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吗?这种事你也敢胡说八道,你放肆!”
“婢妾不敢放肆。太太,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三姑娘做的事情,并非那么隐秘。”
“你,你说什么?”
谢氏瞪大眼睛,谁给胡姨娘的胆子。到底是谁?
胡姨娘不卑不亢地说道:“珍丫头被毁了姻缘,罪魁祸首就是三姑娘。可是三姑娘却没有得到任何应有的惩罚,这对珍丫头来说何其不公。”
“你到底想说什么?”谢氏怒问。
胡姨娘表情镇定地说道:“婢妾想提醒太太,该给珍丫头另外找一门婚事。”
“你算什么东西,你竟然敢这样和我说话。你给我跪下。”谢氏气急败坏,一个姨娘也敢骑到她头上撒野,真当府中的规矩是摆设吗?
胡姨娘没有跪下,“若是太太不能替珍丫头另外找一门婚事,那么婢妾就算是拼死,也要将此事真相告诉老爷。一旦老爷知道真相,三丫头会有什么后果,太太应该比婢妾更清楚。”
“你敢威胁我?谁给你的胆子?你说。”
胡姨娘嘴角微微扬起,瞬间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那一抹微笑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
她对谢氏说道:“当然是三姑娘给了婢妾勇气。三姑娘算计珍丫头的婚事,等于是将把柄送到到了婢妾手中。婢妾若是不好好利用,如何对得起眼睛都快哭瞎的珍丫头。”
“你,你……”谢氏指着胡姨娘,气得说不出话来。
“太太,我们还是不要将时间浪费在无谓的争执上面。不如一起商量一下珍丫头的婚事。”
谢氏呵呵冷笑,“好,非常好。枉我过去对你推心置腹,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婢妾也是一个母亲,岂能坐视珍丫头受到如此大的委屈。还请太太体谅婢妾的一番心意。”
谢氏咬牙切齿,“很好!你坐下来说话,我们慢慢谈。”
“多谢太太。”
为了顾珍,胡姨娘是豁出去了。
明知道从今以后,她再也得不到谢氏的信任,甚至会处处被谢氏刁难,她却义无反顾,依旧跨出了这一步。
唯有如此,才对得起自己,对得起顾珍。
没人知道胡姨娘和谢氏是怎么谈的。就连守在门口的春禾,都没听到两人的谈话声。
春禾只看到胡姨娘面色平静地离开芙蓉院。
当她走进房里。
啪!
谢氏将茶杯狠狠地砸在地面上,摔得粉碎。
“太太息怒。”
谢氏喘着气,闭上眼睛,头痛。
“太太,要不要奴婢将大夫请来。”
谢氏摆手,“不用了。顾玥这个死丫头生来就是讨债的。”
这话春禾不敢接,只能沉默以对。
谢氏咬咬牙,“大太太现在在忙什么?”
“大太太这会正在议事堂。对了,二姑娘也在议事堂。”
谢氏蹙眉,“顾玖怎会在议事堂?”
“太太忘了吗,大太太让二姑娘跟在她身边学着管家理事。”
“荒唐。这么大的事情,我为何而不知道?”
春禾小声地说道:“前两天,奴婢有提到此事。”
谢氏拍着桌子,“我是说顾玖为何没来说一声?她还是不是二房的姑娘?”
谢氏发了一通火,最后带着丫鬟婆子前往议事堂。
议事堂内,果然传来顾玖的说话声。
谢氏皱起眉头,一脸不高兴地走进去,“二丫头,你怎么在这里?你大伯母要管家理事,你在这里纯粹就是添乱,还不赶紧回房去。”
顾玖正在算账,谢氏就冲进来,冲她劈头盖脸一通呵斥。
她抬头看着谢氏,猜测谢氏是吃了火药吗?
想到小翠传来的消息,胡姨娘去芙蓉院找了谢氏,顾玖了然一笑。
看来胡姨娘那边进展很顺利,成功刺激到谢氏。
所以谢氏的火气才这么大。
“弟妹,是我让小玖留在这里。小玖算账又快又好,正好能帮上忙。”
不等顾玖出声,大太太张氏就主动出面替顾玖解释了一切。
谢氏哼了一声,“大嫂真会使唤人。二丫头是我们二房的孩子,大嫂要使唤她,好歹也该跟我说一声才对。”
张氏挑眉一笑,“弟妹,这事就是你的不对了。”
谢氏板着脸,怒问:“我哪里不对。”
张氏斜了眼谢氏,眼神轻蔑。
然后端起茶杯,轻描淡写地说道:“你们二房的姑娘,眼看着一个个都长大了。
弟妹却从没有想过要张罗着让她们学习管家理事。
孩子们不懂算账,不懂管家,以后嫁出去怎么办?被下人拿捏一辈子吗?不能为夫君分忧,岂不是要被夫家嫌弃?
弟妹不在意姑娘们的前程,我却不能不在意。
我好心好意,让小玖跟着我学习管家理事,弟妹不感谢我,反而还来指责我,这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