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姑娘你一张口,味儿直窜有一里地,是人就忍不了,更别说爷了——熏都熏死了。“
陈水灵有口臭,这毛病一直也治不好,往常都用大夫开的含香片嘴里含一颗顶一日,可出门做客,又受伤又下雪滞留的,这药带的不够,用完了,这不好宣之于口的毛病,随着陈姑娘一张口——
人尽皆知啦!
“噗嗤——哈哈哈……”
沉香弯下腰,乐的不行,笑的肚子疼,还得顾忌着孩子,压着声音儿,更显得抖的厉害。
自打把陈水灵看的透透儿的,沉香知道这人掀不起什么风浪,至多不过恶心恶心她,再者一双孩子学会爬了,正是闹腾的时候,沉香忙活开来,也没功夫搭理陈水灵。
倒是圆儿因着送饭什么的,倒是不少打交道,这才有了这许多事儿。
沉香先前只知道圆儿同陈水灵斗得欢,具体如何不得而知,如今听圆儿一说,自是乐不可支!
这日子,有了乐子,才有趣不是!
“噗,哼——”
外头传来一声轻笑,沉香和圆儿抬头望去,便见云氏掀开帘子进来,一脸的笑意未散,眼风一瞥看上睡得香甜的宝儿贝儿,声音低着,饶有意味的说道:
“我道外头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原来你们两个在这儿说悄悄话儿呢,看你们乐的,说的什么,也叫我听听。”
对于不是自家靠山,又是以不怎么美好友好开头的人,沉香的态度那就很是本真了,暗自撇撇嘴,掏出个靶镜,递过去,笑眯眯的应道:
“您看看你那眼角,笑纹都没散呢,刚才在外头可是笑的过瘾吧,都听了个满场,不用揣着明白装糊涂吧!”
哼,真当沉香姑娘的五感是吃干饭的,早知道你在外头了好不好,扶着墙笑的身子都颤了,好不乐呵,还装个什么装?
没劲儿!
云氏眼中闪过一抹尴尬,转瞬即逝,却是抬手轻轻一挥,把沉香的递出去的手往边上一推,自个儿很是自来熟的坐下,冲着沉香,不怀好意,却是一副关切模样儿,道:
“弟妹耳聪目明,什么都瞒不过你,即然如此,我也不藏着掖着,咱们这样的关系,有些知心话儿,我就忍不住想跟弟妹说说,不知弟妹可乐意听?“
一听就知道说不出什么好话来,沉香暗暗腹诽,面上的不显,只不轻不淡的道:
“您想说就说,听不听的就是我的事儿了,当然了,要是您觉得不好说什么的,还是别开口了罢,省的伤和气。”
当然,她们两个之间,从来没有“和气”这两个字来着!
云氏一噎,却是不愿放弃好容易踩沉香一脚的机会,就是出出气也行啊!故而,只当做什么都没听到,只笑着道:
“我听着仿佛是陈姑娘还不死心,想着见淳风不是?”
见沉香垂着眼皮,针线不停,云氏兀自继续道:
“要我说,陈姑娘行事虽有些不妥,可到底一片真心,真心难得,弟妹一人又要照看孩子,又要照顾淳风,吃力不说,累的连我都忍不住心疼,哎——按说,男人三妻四妾再平常不过,沉香你不也是……咳”
你也不是做妾来的么?怎么还容不得旁人啦?
陈想掀起眼皮看了云氏一眼,眼眸黑沉沉的。云氏心底一惊,立时住了嘴,换了别的话头,含含糊糊道:
“……将心比心,沉香,你也大度些,陈姑娘性子直爽,你若是容了她,有她帮衬着,你也好松快松快不是?”
圆儿圆圆的脸儿憋的通红,正要张嘴为沉香鸣不平,沉香从桌子底下,按住圆儿,眼睛直直盯着云氏,眼眸慢慢的眯起来,直瞅的云氏脸上笑意将要龟裂,这才勾起唇角,悠悠一笑,慢吞吞的开口,一字一句,道:
“嫂子这般想,我就放心了。”
而后,再云氏一脸疑惑不解的表情里,笑意猛然璀璨,
“嫂子还不知道罢,陈凌前几日出门,就是往路上接染侧妃的车架呢,这真是巧了不是,嫂子才想着有人分忧才好,染侧妃这就来了,也是染侧妃舍不得殿下,算着日子,怕是后日就该到了,嫂子再忙两日,等来了新人,嫂子可不就是轻省了?”
“什么?”
满意的看着云氏满脸惊恐,随即愤恨的目光,沉香笑着微微点头,眯着眼满是欢喜,道:
“看把嫂子欢喜的,有了染侧妃照顾殿下,嫂子可是如意了。嫂子这么个大度的人,想来这会儿已经喜不自胜,要赶着回去给染侧妃收拾屋子的吧?毕竟——嫂子,是这么大度又贤惠的人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