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样,看骆清扬的面子他也不会对我有什么不利的。
一入内,我才发现这一整座蒙古包里都是我欲寻找的尾心菇,知我者如他,可是我之于他又有何所求呢?我不懂了。
“这是在下送给云姑娘的一份见面礼,也不知云姑娘可稀罕不?”他的声音清亮入耳,却不自觉的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
“我只恐怕我清云受不起这份厚礼,铁兄还是先说清楚要我清云与什么交换吧。”
“云姑娘果然聪明。”
废话,天下哪有这样美的事情,那白来的东西那背后一定有着什么算计与企图。
“你说吧,本姑娘洗耳恭听。”轻带衣裙我随手坐在那把放在我面前的椅子上。
“在下只有一事相求。”
“说。”他倒是真会卖关子,绕了一圈还是没有说到正题上。
“在下只想请云姑娘出面调停了半月后的巴鲁刺与哈答斤之战。”
我听得一头雾水,“我想本姑娘尚无这个本事,铁兄是看错人了吧。”
“云姑娘颇象在下的一位故人,神情与举动无一不象,虽说这相貌上差了一些,但举手投足间的一颦一笑足可以说服那两位力战的大汗了。”
“大汗?我并不认得啊,又何以说服?”我不信自己有这个能耐能凭着我的三寸不烂之舌去说服一场战争的结束。
“只要云姑娘去了,我想就没有办不成的事了。”
“那么如果我做不到呢?”那这些尾心菇他还会送我,还会救这哈答斤的一方百姓吗?
“不会做不到的,凭着班布尔善对云齐儿的深情,他见了你他一定会同意的,而图尔丹他更是如此,只要你稍微劝一下,我想事情就成了。”他轻描淡写的说过,却让我无法不去一试,如果不试了,就说明我巴不得这一场大战。可是我是不喜欢战争的,那只会让更多的人流离失所,生活无依啊。
“好,我就答应了你这个条件。但是请问铁兄到底是哈答斤人还是巴鲁刺人呢?”这是我的疑虑,他两不相帮,却并不代表他哪一族的人都不是。
他没有说话,而他旁边一个武士上前向我说道:“我们王爷就是巴鲁刺的铁木尔。”
铁木尔,这名字在我脑海中匆匆闪过,竟是如此的熟悉,还有那班布尔善与图尔丹,三个名字飞一样旋转在我的脑海中,让我不停的去寻找我曾经的过往,头又痛了,我闭着眼让那痛楚慢慢的逝去,人,真的很疲惫。
可是有些事情我还是不明白,我指着那些尾心菇说道:“你是巴鲁刺的王爷,可是你明知我拿着这些尾心菇去救的不是你巴鲁刺的臣民,而是你们的敌人,你的用意到底为何?”
他慢慢的转过身去,似乎是不想面对此时的我,“这仗打了五年了,如果云齐儿有知,她一定不会愿意的。我不想她知道了会伤心。早晚有一天她会回来的,如果让她知道是因为她而让这草原上血流成河,我想她是不会开心的。”
“云齐儿,云齐儿是谁?”为什么这一个名字也是这样的熟悉,连着那婴儿的啼哭声,那是我的宝贝,这名字这哭声折磨着我的心里一阵绞痛。
额汗涔涔,我突然间虚弱的如一缕轻烟,随时都有散去的可能。
“王爷,云姑娘她似乎,似乎……”
我听到铁木尔身边的武士的焦急声,可是我的身子已经开始倾斜了,清扬说得对,我要留住在那雪山下,我要与那青叶草为伴,否则谁也救不了我,我的身子软软的向地面上扑去。
会痛吧,一定会的,如果清扬在就好了,他一定会救我再把我送到床帐之中,再用那莲香丸与他的真气让我慢慢的恢复生气,可是此刻他不在,而那莲香丸已对我的身子除了延年益寿之外对我的病是再无用处了。
我有些后悔了,都是自己逞能要去救那一方百姓,如今却很有可能连自己都活不成了。
可是我悠然倒地的瞬间,一双有力的臂膀强有力的抱住了我,那温暖一如清扬的一般,让我安然,可我知道这不是清扬,他是铁木尔。
一道真气缓缓的注入我的体内,让我沉闷的气息慢慢的回转了上来,眯着眼,看着眼前这依旧有些陌生的面孔已在自己面前一寸一寸的放大,我虚弱的说道:“青……叶……草。”
那是我的救命草,离了它的草汁我的生命只有一天比一天的脆弱。
“为什么你有着这么奇怪的病,为什么你离不开青叶草。”铁木尔他急急的追问我。
我淡然一笑,他想知道的这些我又何尝不想知道呢?可是上天弄人,让我不知道自己是谁,那名字那容貌无一知晓。
我的再世为人,我不想被外人所知道,我只想默默的去寻来我的宝贝,那婴儿的啼哭就象一把弯刀时时的在剜着我的心,让我想去见他去解救他于水火之中,他过得不好,一定过的不好,否则也不会日日里在我的耳边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