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
“啊。”我听到女子一声低叫,那瑟瑟发抖的身子紧紧贴在我的背上,连带着我也跟着抖了起来。
“别怕。”握着她的手更紧了,如果图尔丹真的与她有什么关系,也只能等到我先阻止了这场战争再说了。
我听到脱里的声音,“放箭。”
这一句之后,那天空沁蓝的色彩照着我让我不相信这随之而来的即将就是血腥,我想松开那女子,想冲天而去,想让自己留住一条命再去见我的宝贝,可是那抖动着的手让我惭愧了,这样的一个病女人,我如何把她置身在这千军万马之中,还有即将的乱箭,如果她真的被射中了,那么我宁愿我从来都没有带她出来过,她被囚在那蒙古包里才更安全,至少那有生的希望。
“住手……”一声厉喝,让那欲脱手而出的箭刹时收了回去,我听着这声音,我感激的回首,我望向班布尔善,他来的真是及时啊。还有,我也感谢那些迟疑了许久的士兵,是他们一直拖延着时间,才让班布尔善的这一声喝给止住了。
我将手中的兵符斜斜一抛,班布尔善伸手接住,高高举起道:“兵符在此,众将士请速速收兵。”
所有哈答斤的将士似乎对这突然而来的状况有些摸不到头绪了,我沉声道:“难道你们想违抗大汗的命令,想要不听兵符的号令吗?”
立刻刚刚还在一片安静之中的队伍中想起了小小声的私语,然后有些人果然收好了兵器,直直的看向班布尔善,等待他的进一步发号施令。
“班布尔善,你的兵符是假的?”脱里却在这时向班布尔善挑战了。
立刻那些将士们象是分出了两个派别一样,彼此互相对视着,那战争的导火索还在燃着,甚至连片刻的喘息时间也不留给我。
“脱里,那么,请把你的真的兵符拿出来。”
脱里向怀里一掏,果然又是掏出一块兵符来,这兵符与班布尔善手上的几乎一模一样,这倒让人难以辩认了。
我糊涂了,我从脱里的帐中取来的这个兵符难道是假的不成。
我走向他,一字一顿的说道:“你的是假的,大汗是哈答斤名副其实的大汗,他的才是真的。”无论真与假,我都要死死的咬住脱里的才是假的。
我身后的女子此刻抖得更加的厉害了,她松开了我的手,我看到阳光下有一道影子在慢慢的移动,然后我看到了脱里眼里的诧异之色。此刻的他居然一声不响的只是盯着那傻女人看着,他全然忘记了他手中的兵符。
我瞧在眼里,我已顾不得多想,身形一移,轻轻一晃,眨眼间已到了脱里的近前,手指轻轻的一夹,那兵符已在刹那间就到了我的手上,我再向班布尔善一抛,这一次脱里再没有话说了吧。无论真与假,两个兵符皆已在了班布尔善的手中,班布尔善是大汗,而他不过是一个王爷,孰大孰小,这些哈答斤的将士们眼里自有分晓。
果然,当班布尔善高高举起兵符,再次宣布撤兵之时,人群里已无人再敢有异议了,一场战争就这样戏剧化的结束了,这简直让我有些不可置信,可是将士们真的在整齐的而后退了。我看着那队形,只有少数的一些人还站在那里,那一定是脱里的手下,但是他们人少,又岂能成了气侯。
我回首,图尔丹还是不放心的在远远地看向我,我向他点头致意,谢谢他的承诺,而我也终于完成了对铁木尔的承诺,我化解了这一场战争。
“大汗,云儿要先行别过了。”我向班布尔善辞行了,我要回雪山,我要去寻找我的宝贝。
“可是……”班布尔善顿了顿,眼角却向着巴鲁刺的军营中扫去。
我心已明了,他是惦记着燕儿,他与燕儿之间的故事,我一直没有过问,可是我已没了时间,我要去雪山,我的心急切的想要回到雪山去,那里时时都有一双小手再向我呼唤。
“你自己去求亲吧。”或许在临别之际,还可以看到班布尔善求婚的一场好戏,这一次我不想再错过他们两人之间的故事了。
正当我满心期待之际,我听到了身后一声失心裂肺般的吼叫,迅疾转身的刹那,我看到我救出的那个女子她不知何时已从一个士兵的手上抢来了一把刀,她叫着,她一步一步的向脱里走去。
我傻了,瞧着她的样子,脱里与她似乎有着深仇大恨一样。
“可拉,是爹对不起你。”我听到了脱里苍老的声音,他在后悔着什么吗?那眸中已是老泪纵横。
可拉,听到这名字,我看到图尔丹已骑着马飞奔而来,班布尔善挥了挥手,弓箭手并未放箭,只任图尔丹向着我与可拉的方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