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与你却错过了一生。”有些感慨是说也说不尽的。
“云齐儿,快到了。”黎安避过了我的话头,他也怕我提及那一切吧,或许曾经最伤最痛的并不是我,而是他,他隐瞒了不是他的过错,那才是最大的痛苦。
我看不清那宫前的牌匾,但我知道这一带就是冷宫了。
冰冷的雨夜,我面前是一片的黑暗,只有无尽的雨滴落地的声音让我清醒的知道这个世界的存在,眼前是一片死寂。
那有些倾倒的大门在风中轻轻的晃动,让这夜仿佛增加了一股无形的张力,让人恐慌,让人心惧。
油纸伞挡在我的头顶,手中是黎安温暖的大手,我与他悄无声息的走在这冷宫的周遭,捡着偏僻无人无烛光的地段走着,杂草在雨中吐着芬芳,让我的心一点一点的从凄伤中回复到如初。
那是一座小小的宫殿,门轻掩,黎安一纵身就跃进了门里,我听到门栓拉开的声音,再是门的开阖,我安心的走了进去,我听到黎安轻轻的向屋子里喊道:“琴姨,黎安来了。”
我看着他,怎么他在这宫中也有熟识的人吗?从前我真是太不了解他了,他的一切于我似乎都是一个零。
门开了,一个宫女探出了头,“下了一天的雨了,黎总管怎么还来呢,黎总管快进吧。”
黎安推了推我,先把我送到门前,“带了一位贵客来。”
我一笑,“哪里是客,分明是落难来求助的。”
“呵呵,姑娘快进吧,黎总管带来的人就一定是客了。”她说着也不顾我满身的湿,硬是拉着我进了屋子里。
门在身后轻轻的阖上,我抖了抖身上的雨珠,下意识的望着这屋内,那桌前,黯淡的烛光下一妇人正在缝补着什么,“琴主子,有客来了。”
妇人听到了宫女的声音,才缓缓的抬起头来,这妇人长得并不十分美艳,但是眉目间甚是清秀恬静,她容色娇美如丁香凝露,似宝石流霞,如此之人却是深居在这如冷宫一般的怡心宫,可见她一定是受到了什么不平的待遇了。
我躬身福了一福道:“云齐儿拜见琴主子。”我不知道她是谁,但是随着宫女来叫着,总不会错的。
她浅笑盈盈的望着我,“好俊俏的一个人儿呀,黎安可真是会选,真是让人喜欢。可是怎么一身的湿呢,青雁快带她去换了湿衣吧,小心别着了凉。”
“是。”丫头毕恭毕敬的应一了声,随即打了一个手势,“姑娘请。”她抬手指着内室带引着我走了进去。
一件一件的换下湿衣,那腰间的玉也摘了下来,就放在那床前的小桌上,不消一刻,我就换好了衣裙,取了那宫女为我准备好的棉布,我轻拭着满头的黑发,也让那水珠不至于滴淌而落,绑好了发,随手拿着那玉正欲挂在腰间,突然间只觉那玉隐隐泛起了一片氤氲的红光,竟象是有了生机一样,我大赅,随即我发现一片淡淡的绿光竟是与这红光遥遥而相对。
我不自觉的走过去,床前,鸳鸯枕旁一块与我的一模一样的玉正静静的躺在那里……
两块心形的玉整整齐齐的摆在一齐,一红一绿,两抹光线照着我的眼有些迷离,我奇怪着,我的玉在此以前似乎从未发出过红光啊,可是为什么它遇见了这仿佛是一对孪生的心形玉时它就开始泛起了红光呢。
那泛绿光的玉是琴主子的吧,看着她有些眼熟的感觉,却想不出她与何人相象。
就这样我看了好一会儿,却也只见那红光与绿光交替的缠绕在一起,除此再我异象,我轻轻再收回我的玉,不过是碰巧罢了……
推开内室的门,我走将出去,那玉又已是被我随身挂在腰际。
换了干衣,我混身舒服多了,此刻我最想知道的就是黎安的故事了,他也不该再瞒我了。
那位琴主子还在低头缝着衣裳,听见我出来,只声道,“快喝些茶吧,热热的暖人。”
坦然而坐,对面是黎安稳稳的坐着,我想起他的身份,突然间有些担心起来,“你离开这样久,宫里没什么事吧。”
“不妨事,此刻不是我当班。”
我听着,想必是他从小庙离开之际就已安排妥当了吧,这一想我方卸下了心头的担心,“说吧,告诉我那曾经的一切。”请不要再瞒着我了。
“云齐儿,是为着你娘,为着你爹。”
“怎么……”我还是不解啊。
“也许你已然知道了你的身份吧,你并不是你爹的亲生女儿。”
虽然我早已猜出了这个事实,可是乍被黎安说出来,我还是吓了一吓,“我与其其格皆不是吧?”
黎安轻点头,“是的。”
怪不得从小爹对我就少了一份亲情,怪不得我从来在他身上也体会不到一份父爱的温暖,原来一切竟都是真的,“那我的亲爹他到底是谁?”
“这一件事情,相爷与你娘皆是讳莫如深,详细的情形我也不知,可是九夫人却一直要挟着我,倘若你不嫁给图尔丹,她就要把你娘的事说出去,我知道倘若她说出去了,那后果只会是让你与你娘难堪,还有相爷,也是难过,必竟你娘在名义还是他的夫人。”
“为什么你不拆穿九夫人的恶行呢?为什么你由着她算计着我嫁到图尔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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