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舅舅处理,因此具体的细节并不清楚,只知道舅舅们一力坚持将肇事者送进监狱,后来法院也确实那样判决了,但结果其实与失败没什么两样。
现代社会,无论哪个国家,有钱人总是比没钱的人享有更多特权,特别是像韩国这样,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国度,金钱的魔力更是发挥得淋漓尽致。
在可能的未来,那人被判了两年有期徒刑,舅舅们惩戒凶手的目的似乎达到了,但他们忽略了金钱可以起到的作用,判决没多久,那人再次上诉,虽然高级法院依旧维持原判,却又加了缓期一年执行的条件,若说此事实背后没有那人的家庭在运作,谁都不会相信。
接着,便是母亲那边整个家族的灾难,舅舅们的家人不断受到各种黑sè团体的sāo扰,生意与工作也开始出现各种波折,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灾难也越演越烈,甚至到最后,几个舅舅都被人打得住进了医院。
这些事,梦境里的安俊赫开始并不清楚,因为那时他已经带着妹妹去了济州岛,并在一个战友的帮助下,在那边开了一家旅行社,之后又借助国内对旅游产业的越来越大的支持,事业快速做大,甚至进军餐饮,整天忙得脚不沾地,直到数年后,因扩展业务,再次回到釜山时,方才从几个舅妈口中知道那些始末。
无论是梦境中的他,还是现在的他,内心是很感激舅舅们的那份坚持的,但在他看来,他们选择的方式错了。
法律很多时候并不是为了维护普通人的利益,特别是当资本家是社会的主要力量的时候,一切向钱看的社会,期望法律秉持公道与正义,本身就属于妄想。
如今,既然知道了未来,而且已经错过了一次改变的机会,安俊赫不想让自己再错过一次。
据他了解,就在今天,肇事者方面会派人来到妹妹的病房,想和自己这边家属进行最后一次沟通,争取私下了结的可能,梦境显示的未来中,这次沟通当然没有成功,暴怒的大舅妈和同样因失去妹妹而愤怒赶来的舅舅们,将那边的人狠狠打出了医院,也是这次失败的沟通,使那边最终撕破脸皮,才会用之后不光彩的手段进行报复。
由这件事,也可以看出舅舅们的不理智,即使到最后,他们都不知道对方到底背景如何,除了知道肇事者叫姜在元之外,其它什么都不清楚,弄得梦境里几年后的安俊赫,想要调查都无从着手。
而他现在等在这里,就是想要看看,站在自己对面的究竟是谁!
…………
权宝根在医院里转了半天,才找到从护士那里问来的地方,这里是地处5楼的骨伤病房,清冷的走廊里,并没有多少人来回走动,昏黄的壁灯一直延伸到走廊尽头,整条走廊,远远的只能看到一个戴着帽子的男xing坐在一间病房门口,也许是哪个病人的家属吧!
这样想着,他正准备按照房间门前的号码,找到自己的目的地,在安静的走廊中,刺耳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权宝根吓了一跳,远处那个戴着帽子的男xing,也转头看过来,距离、昏暗的光线与帽子的yin影,让近视的权宝根看不清那人长什么模样,他也没多在意,远远的向那人躬一躬身表示打扰的歉意,便接起了电话。
同一时间,安俊赫收回了视线,脸上浮起一丝疑惑。
“权宝根?他怎么会找到这里?”
他的视力和记忆力一向很好,即使隔着很远,也一眼认出了分开不过几个小时的权宝根,当年心里便涌起一种荒谬感,下意识便觉得,对方好像是专门来找他的,毕竟当时在车上,权宝根劝说他当明星的场面,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使他第一反应就联想到那上面去。
于是他站起身,准备过去打个招呼,毕竟也算认识,不管愿不愿意见到,礼节却是必须的。
但下一刻,那边隐隐传来的谈话声,令他停住脚步。
“……是的,社长,刚见过姜在元xi……是,我正在找那边的家属,想和他们再沟通看看……”
“……是,是,我会注意的……”
安俊赫快速转身,毫不停留地直向走廊另一边的出口走去,身后隐约的声音越来越远,他身体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一直到走过楼梯间的拐角,确定走廊里的人看不到这边了,他忽然停下,整个人重重靠在墙上,攥紧拳头的双手,青筋暴突,随后一拳重重砸在眼前的楼梯护栏上。
“砰”的一声闷响,钢铁的护栏,在那可怕的力量下,猛地扭曲。
拳面的皮肤破裂了,丝丝血痕渗了出来,安俊赫昂起头,深呼吸着,感受着深入骨髓的疼痛,略略抽动的嘴角,显出一丝狰狞:
“呵……真是缘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