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郑秀妍无力地吐口气,如果现在可以联系到允儿,她一定会跟她说:我已经努力了,但看来你在小贤心里人品已成负数,好自为之吧!
说完了允儿,多半是“钱”和“信用”的话题刺激到了小女孩沉默的内心,扶着郑秀妍去往四楼的路上,小贤数着手指头,一个个列出谁欠了她多少,这个名单之广泛,从家境优渥的秀英,一直牵连到前年找她借过钱坐公车的朴正洙,每一笔帐都记得清清楚楚,笔笔触目惊心。
待来到四楼,女孩忙着找钥匙,终于停下讨伐的时候,秀妍才有余力喘口气,对低头开门的小贤叹道:“小贤,你很有会计师的天赋,以后考虑一下这个吧!”
托资本主义的福,会计师在韩国也是相当体面的职业,小贤闻言一喜,随即又愁眉苦脸:“可是我想当外交官呢……”
姑且不提小女孩对于是否放弃外交官这个远大理想的忧愁,对于郑秀妍来说,这一刻她感觉呼吸有点困难。
门扉推开了,他的办公室暴露在她眼前,听着门吱呀响动着打开,里面简单的陈设映入眼帘的刹那,有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油然跃上心头。
视线仿佛穿越了时间,看到过去的每个日日夜夜,他在这间房间里工作的情形,看到他伏案书写,看到他坐在电子琴前,一个个音符地谱曲,看到他手指划过书架,轻轻抽出一本已翻旧的大部头,看到他端着咖啡杯,一手插在裤兜里,站在落地窗前向远方眺望的样子。
这陡然浮现的幻觉如此真实,真实到压迫得她几乎无法呼吸了。
因为她怕每吸一口气,那里面都残留有他的味道,会刺激得她心脏都在痛。
她或许爱放空,或许表面很冰冷,但那也只是表面而已,她不是情商低下的傻瓜,自从情人节之后,越来越明确地感觉到他的疏远,那种疏远不是不再理她了,而是竭力避免和她私下单独见面,她给他发过短信,通常都要过很久才会收到回应,偶尔在公司遇见与他说话,他也多半笑得虚假,不靠近她身前一尺范围。
那种眼睁睁看着他越离越远的感觉,真的很难受,这一切的因果,大抵源于情人节那天,以巧克力作为寄托,托允儿和泰妍带给他的“信笺”。
可笑的是,那天她还默默憧憬着,或许会收到一封措辞华美的回信——花季女生,总有许多伤春悲秋的文青情结,最近两年,连尼采的《悲剧的诞生》都看过的她,自然也不例外。
但许多日子过去了,什么都没收到。
这时站在他的办公室里,她自嘲地想,他或许早把那个盒子扔掉了,或许当时扔掉的时候,他就站在她现在站的位置。
伸出手,手指在打好蜡,光可鉴人的办公桌表面划过,她眨了眨有些酸胀的眼睛,决定等他回来的时候,问问他,到底有没有扔掉。
如果已经扔掉的话,那么她想,她会放弃。
她是郑秀妍,不会守着这样一份注定得不到的感情黯然神伤,她还有自己的梦想需要追逐,或许悲伤,但她不会把青春消耗在一个虚无缥缈的盼望上面。
当她陷入某种伤感、默默无言的思绪时,小贤****地搬着凳子,在立柜的一个个抽屉中忙着寻找急救箱,小女孩的发育比较慢,即使已14岁,目前也刚到1.5米的个头而已,抽屉所在的位置稍高一些,她便摸不到了。
来来回回找了许久,急救盒还没找到,反倒在一个抽屉中,发现了别的东西。
“姐姐,这好像是你送的诶!”
被小贤的叫声唤醒思绪,郑秀妍转头去看的刹那,突然愣住了。
几步外,踩着椅子的小贤,从抽屉里掏出一只手工包装,看起来歪歪扭扭的盒子,那只盒子她太眼熟了,可能不太美观,但那确实是她第一次用心为一个男生去自己动手,怎么可能忘掉呢?
那边,小贤边嘀咕着“oppa怎么把它放在这里,不知道巧克力吃了没有,不然会坏掉的”,一边打开盒子,哗的轻响声中,一封天蓝色的信封从里面掉落出来。
“啊,掉了……姐姐帮我捡一下,我再找找!”
怔忪地看着那封落在地上的信封,她根本没注意小贤说了什么,淡淡的天光,从落地窗满满地洋溢在室内,一抹光影投射在地板上,将信封上简短的字迹映入她眸中:
to:秀妍
她几乎忘记疼痛般的走过去,拾起来。
这是一封没有寄出,甚至没有完成的信,但在开头这样写着:
对不起……(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本站)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