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人更感意外。诸多高手目中精光熠熠,要看老人是何方神圣,缘何到此。
只是不管怎么看,都觉察不到对手身上有真气流转的痕迹,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风烛残年,随时都会死去的那样。
泛东流眼眸闪过一丝疑惑,随即清明起来,执刀喝道:“梁丘锋,你莫要整蛊作怪,以为这样,便能逃过一死吗?”
撞钟老人晒然道:“看,这个年轻人就很不懂得尊敬老人。”
闻言,泛东流差点气得跳起,随即一想:圈套,这肯定是梁丘锋故意设下的圈套,想激怒自己,乱了心神。
便嗤嗤冷笑:“梁丘锋,如果你不敢再战,可以跪地求饶,或者我会大发慈悲,饶你一命。”
他身经百战,调整心态的速度很快,立刻改变策略,反过来用言语激梁丘锋了。
“呃,好吧,看来我老人家在一个不恰当的时候出现在了一个不恰当的地方,妨碍你们决战了。罪过罪过,我这就走。”
撞钟老人嘴里喃喃着,居然抬脚就走,干脆利索。
梁丘锋一见,顿时有几分傻眼:传闻中世外高手现身之时,虽不至于一定要脚踏七彩云,风雷闪动什么的,但起码得表现出些惊世骇俗的手段,威慑全场。可现在老人说走就走,是什么意思?
“太师叔!”
梁丘锋忍不住叫唤道,心里可是极为期盼对方能指点几招。
可撞钟老人头也不回,脚步蹒跚地慢慢走远了。
见状,泛东流忍不住哈哈大笑:“还太师叔,叫太爷都没用了。梁丘锋,废话少说,举起你的剑吧,吾刀下不斩胆小之辈。”
“哈哈哈!”
三大宗门的人,以及一干小门派武者无不捧腹大笑。他们这时总算是反应过来了,那个老家伙应该是个疯子,也许迷失了路什么的,闯进这决战之地中,然后胡言乱语一番。最搞笑的是梁丘锋居然以为对方是什么前辈高人,礼仪有加,想抓住这一根救命稻草。
现在好了,老家伙跑了,他傻了。
泛东流大步逼近,长刀霍霍:“怎地,你连拿起剑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梁丘锋吐一口气,昂然挺剑,淡然说道:“来吧!”
“好,这才是我想杀的人!”
泛东流嘴里说着,刀锋一闪,一出手,便是犀利的杀招。他绝不同傲慢的高北河,总想玩什么猫捉老鼠的游戏。他决定要杀谁,就直截了当,诚如其师兄罗青山所说:“只有死的人,才没有威胁。”
梁丘锋施展开剑步,伤情剑挑起,奋勇抵挡。
但泛东流的实力摆在这,巨大的差距犹如鸿沟,远非信心和勇气所能弥补得了的。
刀光刃寒,如乱山层叠,如残雪飘舞,如风中凌乱,片刻间已把梁丘锋周身要害笼罩住,生死只一发。
当!
就在此时,终南山上一声钟响,响砌云霄,响在每一个人的耳中。
但只有一个人能听出该钟声所蕴含的奥秘,听出钟声内真正的不凡之处。
“原来如此。”
梁丘锋恍然大悟:“剑,原来是这样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