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方丈,我腹中这个孩子,可还好?”
“只是胎息有些许不稳,只不过女施主有剧毒在体内,这若要生下这个孩子,怕是没那么容易。”老方丈道。
“会影响到孩子吗?”谢诩凰道。
“现在倒并没有,只是这毒若再不解了,不管是毒发还是孩子出生,你们母子怕都有性命之忧。”老方丈道。
谢诩凰抿唇,面上一阵黯然,道,“方丈可有办法帮我解了这毒?”
老方丈无奈摇了摇头,道,“我虽能诊出你中了毒,可若要解毒,老衲就爱莫能助了。”
“我还有能压制毒发的解药,应该能让这个孩子平安出生。”谢诩凰连忙道。
“压制毒发只是表面功夫,压制的时间越长,最后毒发的危险也就大,因为那个时候身体已经多少都被毒所侵蚀了,如不能找到解药,还是尽力休养,不要再动武,更不要有中毒受伤。”老方丈道。
谢诩凰想要再问什么,听到外面的脚步声,知道是燕北羽回来了,便没有再问了。
“给。”燕北羽将找回来的东西递给她,问道,“怎么样了?”
“孩子只是动了胎气,胎息有些不稳,休养些日子就好了。”谢诩凰道。
燕北羽笑了笑,道,“那便好。
“我们回去吧。”她宛然笑道。
“来都来了,要不到庙里上柱香?”燕北羽道。
谢诩凰想了想,点了点头跟着她一起到药王庙的大殿上了香,她还跪在蒲团颂经为孩子祈福,燕北羽已经轻步出去了,寻到了给她诊脉的老方丈。
她祈福完
出来找不到人,便有些担忧他是不是去找那方丈了,却远远看到他跟着那小和尚一起过来了。
“小师父说这样的药囊戴着可以治好孕吐的毛病,我跟着过去取了两个。”他笑语道。
谢诩凰接过去闻了闻,虽是药却味道清新,倒是个不错的东西。
“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去吧。”燕北羽催促道。
“嗯。她应了声,两人一道向小和尚告辞离开。
回甘州城的一路,两人心思各异地沉默着,谁知刚一回驿馆,便有人匆匆来禀报。
“少主,燕京发兵两万,已经快逼近陇关了。”
因为天机阁撤离燕京,他们的消息来源也没有那么灵通了,直到燕军都快到陇关了才知道。
“谁是主将?”燕北羽面色微沉问道。
“大燕新帝,长孙晟。”
陇关只布了一万兵马防守,一旦失守只怕连这甘州城也保不住了,大燕连连战败,先前设下圈套想擒住他,没想到反被他给摆了一道,连失两关一城,如今终于坐不住了,大燕帝新御驾亲征,想要夺回陇关和甘州。
“少主,怎么办?”来禀报的人紧张地问道。
大燕新帝御驾亲征,陇关的一万兵马要想守住了,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燕北羽紧抿着薄唇,原本明日就要送她回江都的,如今战事又起……
“快去吧。”谢诩凰淡笑,柔声劝道。
这打下的每一关一城都是他费尽了心血的,从反出燕京他们连连大捷才让江都的兵马士气高涨,如果陇关失守,失去的不只是陇关和甘州,还有军中上下的士气,这才是至关重要的。
燕北羽望了望她,面色有些为难,方才庙中方丈说了什么他也是清楚,他不想这个时候留她一个人在这里,可是……
“这甘州也有我的一份,陇关失守,再丢了甘州,你要让我全白忙活了?”谢诩凰挑眉道。
燕北羽沉吟了片刻,朝人道,“集结先锋营,即刻赶往陇关。”
“是。”那人抱拳领命,大步出了驿馆。
燕北羽回身望向面前的人,叹了叹气道,“先在这里再等我两天。”
“知道了,快走吧。”谢诩凰催促道。
“我回来之前不准出驿馆,饭要按时吃,还有药不能忘了……”燕北羽进门一边换上铠甲,一边朝她叮嘱道。
“知道了,你怎么跟个老妈子一样烦。”谢诩凰给他取了兵刃,哼道。
“全都给我记在心上。”燕北羽狠狠瞪了她一眼道。
谢诩凰望着眼前铁甲英武的男人,将雁翎刀递给他,道,“小心些,平安回来。”
燕北羽接过,伸臂拥着将人拥入怀中,吻了吻她额头,“走了。”
说罢,在外面副将的催促下,疾步出了门。
谢诩凰扶门而立,看着带领着一众亲随匆匆离去的人,怅然叹息。
这样战事频发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很小的时候父亲就总是带兵打仗,再后来哥哥们也上了场,再后来她也去了,如今她的丈夫也是一样奔波在战火中……
“他是拍拍屁股走了,又把我叫来接/班,我都快成了你丫环了。”龙靖澜从后园过来,进了屋内往她的榻上一坐,便开始抱怨道。
“我这里也没什么事,你不用守在这里。”谢诩凰回身笑语道。
“我可不敢偷懒,回头出了事,燕大王爷一回来还不得治我个失职之罪。”龙靖澜自己倒了茶,望向她问道,“不是去药王庙了,那老方丈怎么说?”
“孩子只是胎息不稳,调养些日子就好了。”谢诩凰如实道。
“谁问你这个了,问你解毒的事儿。”龙靖澜道。
谢诩凰无奈摇了摇头,道,“他虽然能诊出我是中了毒,但也没有解毒的办法,只能等着晏九那边的消息了。”
“他两还在都还被谢承颢关在牢里呢,怎么弄解药。”龙靖澜叹了叹气,道,“我让缇骑卫去一趟苗疆吧,先前在那里认识了个小丫头,他父亲是苗疆最有名的巫医,她也
尽得真传,看看她能不能有办法。”
“也好,多谢师姐了。”谢诩凰道。
“只不过那死丫头平日总东窜西跑了,现在也不知道还在不在苗疆。”龙靖澜说着,便准备出门让人去。
谢诩凰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房间,屏风上还搭着他刚刚换下来的衣服,上面学沾着药王庙的尘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已经不习惯这样一个人待着的生活了。
她希望能与他朝夕相对,一起看日升日落,一起等着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可是她也知道,从他带她逃离燕京,他就要面对常年的战火和奔波,直到他踏进燕京宫里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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