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滴命……好苦啊。”
一天的时间不到,小梁三次靠近带娣,三次差点死掉。
第一次,踩中鞋带子,摔倒以后磕掉俩门牙。
第二次,端饭的时候,碗从手里滑落,砸坏了脚面。
第三次,又被鸡骨头给卡主了。
他觉得自己真是命苦,为啥总那么倒霉?
张大毛说:“现在你相信了吧?带娣是扫把星,克夫命,谁碰谁死,谁娶谁死,现在,你还要不要跟带娣谈恋爱?”
小梁结结巴巴说:“这次,打死饿……也不敢了…….”
现在,小梁已经彻底相信带娣是扫把星了,这女人碰不得,亲不得,娶不得,近不得……。
不要说跟她恋爱,就是靠近她三尺的范围,都会有生命危险。
他已经相信了命运……。
再一次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时分。
带娣姑娘没睡觉,一直等着他们回来。
远远地,发现张大毛背着小梁进了学校的门,女孩子赶紧过来迎接。
哪知道小梁看到她,跟看到鬼一样,女孩子没有靠过来,他就吓得哇哇大叫,一个劲地躲闪。
他真的担心带娣再次给他带来不幸,只要女人一碰他,他立刻会大祸临头。
带娣姑娘的脸色沉了一下,最终停住了脚步,眼睁睁看着张大毛将小梁送回了办公室。
小梁倒了血莓,牙齿掉了两个,不能吃饭了。脚上起了好几个水泡,脚面被饭碗砸肿,不能走路了。
而且嗓子流血,半夜里嗓子也肿了,不能说话。
他跟带娣确立恋爱关系不到二十四个小时,就尝到了人世间最大的悲苦。
现在,他终于明白,带娣姑娘长得这么好,为啥一个人住在学校,村子里的那些无赖闲汉根本不敢靠近她。
任何男人都不敢对她产生幻想,甚至远远看到她立刻会躲开。
他们都怕染上晦气,带娣在村子里已经整整孤立了三年。
……
小梁老师来到大梁山的第四个礼拜,他没有上课,因为一直在养伤。
脚上的砸伤跟烧伤是七八天以后才好的。
被鸡骨头卡肿的嗓子,也是七八天以后才好的,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
被磕掉的门牙,再也没有长出来,他不能讲课了,因为一说话就跑风,吐字不清楚。
住进大梁山的第五个礼拜,小梁终于下炕了,可以来回走动了。
这时候,他不但没有成为大梁山的恩人,反而成为了大梁山的祸害。
因为长时间吃不到肉,把他馋的口水直流,头昏脑涨,浑身无力。
他开始攻击村子里的那些鸡了,也开始攻击村子里的兔子。
他疯了一样,在村子里来回乱窜,见到鸡就扑,见到兔子就扑,见到鸭子,大白鹅也扑。
将猎物扑倒以后,立刻烤来吃肉。
从前,在城里那会儿,小梁整天吃肉,食物特别油腻,见肉就烦,恨不得一辈子不吃肉。
可自从来到大梁山以后,他对肉类的苛求,几乎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
村子里天天有人丢鸡,天天有人丢兔子,丢鸭子跟鹅。
很多人都看到小梁就害怕,把他当做黄鼠狼防范。
只要小梁一进村子,村民们立刻家家户户关门,根本不让他靠近自家的家禽。
小梁狼狈不堪,每天夜里,他的眼睛也跟黄鼠狼那样,烁烁放光。
他的衣服又破又烂,脑袋上顶着草沫子,胡子拉碴,除了那对绿眼睛,浑身哪儿都像个乞丐。
带娣在学校喂养的几只鸡,已经被他吃光了,女孩子也拿不出任何东西来招待他。
而且,他再也无法教课了,整天惦记着村子里谁家有鸡,上课也无法集中精神。
他成为了大梁山的负担。
王海亮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开始了补救。
这天,海亮拿起弓箭,背起猎枪,上了一次山。
傍晚回来的时候,他打了三四只山鸡,三四只兔子,还抗回来一头野猪。
走进学校,他把所有的山货全部扔在了地上,对小梁说:“小梁老师,对不起,是我疏忽了,我不知道你要吃肉。我们整天用粗粮招待你,怠慢了你。
我王海亮对不起你!从今天起,我天天上山打猎,天天让你吃肉……。”
哪知道小梁看到海亮以后,好像看到了救星,扑通冲海亮跪了下去。
他一下子抱住了海亮的腿,嚎啕大哭:“海亮哥,求求你发发善心,让我走吧,我再也受不了拉……。
再待下去,我就会疯掉……我的命苦啊,带娣姑娘我碰不得,山里的饭食我也不习惯,我根本没有心思上课了。
我不适合你们大梁山,我只适合城里,你就把我当个屁,放了我吧……。”
王海亮扬天一声长叹,他知道,大梁山再也留不住这样的人才了。
小梁根本不适合大梁山,毕竟不是山里人,怎么也无法建立对大山的感情。
带娣在旁边怒视了小梁一眼,道:“海亮哥,你还是让他走吧,这样的人就是懦夫,没骨气,我们大梁山不需要这样的人……俺再也不想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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