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霸山嘿嘿一笑,又道:“如今,东洋小鬼子都已经打下太原城了,省城的官绅名流还有附近的国,军早他妈不知道跑哪去了,那何老财的大儿子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他就有天大的靠山,如今也是指望不上了,这次他要是肯乖乖的放血那还好说,咱们断山寨一向只谋财不害命。
可他要是不识相,嘿嘿,到时候说不得就把他老何家连锅端喽!”
说到这,常霸山又回头瞄了一眼被架在队伍当中的那个衣着鲜亮的中年人,森然一笑道:“再说了,他何老二现在落在了咱们手上,何老财要是敢不从的话,就当着他的面给他儿子松松筋骨,让那老家伙醒醒神。
他娘的,就这年景了,东洋鬼子都打到头上来了,还想着收租呢,活该这何老二倒霉,落到咱们手里!”
说完,常霸山又扭头大喝道:“弟兄们,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干完这一票,咱们提前过年,今天晚上一醉方休!”
“好!”
“扛把子,都听你的!”
“干他娘的!”
………
十几个骑马的匪首还有徒步跟进的百十来个土匪,立刻便嗷嗷嚎叫起来,还别说,这群家伙一叫唤,还真就有一股子气势,绝非普通的乌合之众。
而被一群土匪架在中间的何二胜见到这一幕,却是身子一抖,更加连个屁都不敢放了,就那么胆颤心惊的窝在随行的十几个打手中间,惊惧难安。
何二胜这会骂娘的心都有了,好端端的出去收个租子,竟然能碰上这伙一年难得一遇的土匪们,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倒了血霉了。
关键是,这租子本该前两天就收上来的,如果一切都照常发展的话,他何二胜根本就没可能碰到这群心狠手辣的主。
偏偏郑村的人也不知道犯什么邪了,硬拖着租子两天没交,非说有什么青台镇的抗日武装队罩着,以后只用交军粮,不用交租了。
何二胜长这么大,头一回听到这么稀奇的理由,但凡你说一句家里穷的揭不开锅了,也比找这理由强啊。
可去外面一打听,似乎最近还真是突然冒出来了这么一个组织,打着抗日的旗号,大肆宣扬要把土地分给平民们。
不光是郑村,石安村、霍家沟村、塔下村……周边好几个村子都听说这事了,如今全都信了这股邪风,一粒租子都不肯交。
就这么一拖,就是好几天的功夫过去了。
眼瞅着就该过年了,要是全都这么搞的话,他老何家在这春安镇的颜面何在?几十年积累下来的威信,怕是会一朝尽散。
何二胜怎么说也横行周边十里八乡几十年了,哪能咽的下这口气?
到了今天早上,何二胜终于在家坐不住了,亲自带着一帮打手杀向郑村,硬生生把租子给抢了回来。
可没成想,马上就要到镇上了,却突然遭遇这帮土匪们。
眼下,何二胜对那支所谓的青台镇抗日武装队,简直是恨到了极点。
要不是这群孙子从中作梗,他何二胜又怎会落到这步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