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不会的.......”
被任墨抱着的安若影低着头,呐呐自语着,念着念着,眼泪就随着蹦出的字不,停的往下落。
原本就看不见的眼睛,如今通红赤血成一片,看得任墨的眼睛也跟着一起泛红。
安若影突然不知道是哪里生出来的力气,猛地一个用力,把抱住她的男人推开了。
显露在外的伤口被大力触碰,任墨疼的闷哼了一声。
一失去男人铁臂般的禁锢,收获自由的小女人,就算是看不见,也不管不顾的仓皇着下床。
找不到拖鞋,脚踩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寒气从脚底往上冒。
心和身体,都被冻住。
不会的。
哥哥不会有事的。
就算全世界所有的人都出事了,她的哥哥都不会有事的。
被推开的男人,额头迅速升起一层细密的冷汗,空调吹过,凉意钻进了骨子里。
狠重地喘了几口蹙起,任墨上前,把赤着脚站在地上的小女人给打横抱了起来,又重新轻声轻脚地放回了床上。
俯下身子,抱住她,用残破不堪的身体压着不断挣扎的小女人。
从崩裂的伤口,又重新往外渗出的血,沾在安若影的病服上。
“没事的若若,没事的,只是失踪,我们会找到他的。”
薄唇靠在安若影的耳边,喘着气,却也尽量压低下声音轻抚着。
奈何床上的小女人,情绪一波比一波激动。
只要安若影一挣扎,男人就用力把她抱得更紧。
她的每一个不经意,却又比刻意更大力的动作,全都实实在在打在了男人的身上。
撕裂,崩开,流血。
很疼,只是身上的这些疼痛,却远远比不上心口的疼痛。
喉咙口被扼住,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若若不那么痛苦。
双目无神,想要挣脱的小女人,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突然仰起头,对着洁白的天花板大声尖叫出来。
声音尖锐,钻进就伏在她身边的男人耳里,耳膜被震了一下。
然而一直以来都在压抑着的痛苦,除了像这样大声的尖叫,已经找不到任何能发泄的出口!
哥哥......
针尖扎进了安若影的皮肤里,歇斯底里尖叫的小女人,终于喘息着开始安静了下来。
镇定剂。
任墨保持着伏身的动作没变,撇过头,语气严重,“这个孕妇能用吗?”
“你还不相信我。再不打,你老婆就要成神经病了。”
洛渊冥收起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传闻中总说安公主怎么怎么的骄傲坚强,如今看起来,明明是弱不禁风,受不了一丁点的刺激。
对比起以前见到的安若影,如今前一秒还在陷入疯狂,躺在床上默默流泪的女人,总觉得只不过是长着同一张脸,完全不一样的两个灵魂。
打了镇定剂剂后,情绪平静下来的安若影,后脑勺枕着松软的枕头。
眼前的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不是比喻,而是真真正正的现实。
泪水自从开始流出的那一刻,就再也没有停下来过。
从进入简玥家的第一天后,到现在为止,这是安若影第二次流泪,却是比上次更加的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