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影和说出口的话,和她面上的表情一样,连轻微的愠色都寻不到。
平淡的像是一碗水。
同任墨心平气和地讲着一个道理,不存在任何控诉的意思。
男人健康的右耳,听见小女人的话后,和左边的耳朵一起发出长长的鸣响。
哔——
混合着安若影刚才那句话,被人按下了重播键,循环播放。
【你连床照都发给过我,有什么资格问我这些。】
......
两种疯魔的声音在大脑中迸出,似乎是想要把他的脑子给彻底的掏空。
从许久之前开始,就垂下的俊脸抬起,视线里,雪花和丝白的光亮闪烁,如同在看坏掉的老版黑白电视。
安若影模模糊糊地望着男人的脸。
比起以往每一个都要力度更大的巴掌,五指印通红黏在男人英俊的左脸,更像是天生的红胎记。
任墨的黑眸死命地凝视着小女人,却是比安若影更加无神。
泛着白光的视线里,唯独小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挂回脸上虚伪又温暖的笑容,和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的清晰。
大脑的晕眩,似乎是因为这个微笑,更添加了一分。
不知道是因为刚才那一个巴掌,还是因为安若影的话,脑海中有画面不断地闪过,却又高速到让他一个都抓不住。
任墨蹲在地上的身形一个不稳,黑色西服下高大的身躯止不住往后倒去。
哐当地一声巨响。
男人的后脑勺,重重的撞在了沙发前的茶几上,顿时,鲜血从脑袋后爆开。
他们的卧室中,只有两个人,就算是笑也不带温度的小女人都被任墨突然的一摔惊吓到,可是,依旧连扶一下的动作都没做。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一个巴掌而已,任墨什么时候变得弱不经风成这样?
剧烈的疼痛,让任墨的眉眼往里蹙着,倒吸了一口冷气。
懵了一会儿,就自己爬了起来,坐在地毯上,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刺痛闪过,湿热的血液夹在黑短的发里。
安若影装作什么都看不见,坐着的姿势,连手指头都没有动过一下,轻轻浅浅地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没事。”
男人站起身子,坐在了安若影的身边,红色的血液,随着黑发一滴一滴的往下落。
抽了茶几上的纸巾,擦了擦手上的血,再抽了七八章叠起,压在自己的后脑勺。
又是倒吸了一口冷气,龇牙咧嘴,强忍住没有喊疼。
回想起安若影刚才说的话,失去记忆的男人,竟然连是真是假都不知道。
可是有一件事,任墨却是比起任何人都更清楚。
除了安若影,还有,年少喜欢过的那人,其他任何女人的触碰都会让他生理上觉得厌恶,又怎么可能和别人同睡在一张床上。
按着自己的伤口,黑眸侧过盯着她的脸,“安若影,你说话要有证据,我什么时候发给过你那些床照了?!”
被质问的小女人挂着笑,语气淡淡的,“失忆了就是好,自己做过些什么都不记得了,想要求锤得锤,微信的那些聊天记录都被我给删了,要不你去找你自己的聊天记录回忆一下,如果你没有删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