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鬼使神差地答应,然后就变成现在这样。
或许潜意识里苗苗还是想多和他相处亲近的,到底是这么多年的男神,就像小姑娘追星,谁不希望能和爱豆近距离接触?
倒并非怀着什么龌蹉的想法,只不过想离他更近一点,再近一点,仅此而已。
“过来。”沈春航围着圆桌盘腿而坐,笑着朝她招手。
苗苗上前,这才仔细去看那个银色盘子里的东西:“鱿鱼足?”
“新鲜的,要不要试试?”
她学着他的姿势,盘腿坐下来,“好啊。”
接下来,就是沈春航的个人表演秀。
只见男人修长的手拿起一个细长的不锈钢夹,把鱿鱼足从盘子里夹起来,放进滚水里,不到一秒又飞快捞起来,如此便熟了。
沈春航:“蘸醋,还是蘸芥末?”
苗苗:“我能都要吗?”
“哈哈……”男人低声笑开,眼角眉梢流露出愉悦的神情,“当然。”
沈春航先蘸了醋,又在芥末酱里轻轻一点,再用筷子夹起来,伸到女人面前。
苗苗一顿,原本以为他会放在碗里,没想到直接递到嘴边。
“发什么愣?”
“我自己……”
“张嘴。”
其实,她挺没骨气的,苗苗想。
能够做到克制自己,不逾矩,不出格,不主动招惹沈春航,就已经用尽她所有力气。
在这样的前提下,还要让她远离沈春航的靠近,拒绝他的体贴,苗苗真的没有那么伟大高尚。
她有自知之明不假,也清楚意识到两人之间的差距,可她是个正常人,会做梦,会奢求,而沈春航现在的举动恰好满足了她所有痴心妄想,苗苗根本没有拒绝的勇气和毅力。
本就是她梦寐以求的东西,怎么舍得“不要”?
下意识张嘴,就着男人喂食的动作,换换吃进嘴里。
沈春航:“味道如何?”
一阵芥末的辛辣直冲鼻端,在这种刺激性气味之下,又隐藏着一点酸酸的味道,是醋!
两者混杂在一起,彼此中和,竟别有一番美妙滋味。
苗苗点头:“好吃。”
“非沿海地区的人很多都吃不惯这个味道。”
鱿鱼足自带海腥味,外加芥末的刺激,又呛又冲,的确不符合大众口味。
当然,苗苗除外——
“知道我以前为什么胖成那样吗?”
沈春航摇头。
“因为,我什么都吃。”说完,她自己忍不住先笑起来。
男人紧跟着勾唇。
海风轻拂,气氛温馨。
之后,苗苗自己动手,先把足从新鲜鱿鱼身上切下来,再过滚水烫一次。
起初,她动作还比较生疏:“为什么你切得比我好看呢?”
苗苗看了眼自己的盘子又瞄了瞄沈春航的盘子。
足的切法随意却也讲究,想要切得赏心悦目可不容易。
“我看看……”沈春航把她切的夹起来,提在半空中,那专注的眼神,认真的表情就像在研究什么重要课题。
苗苗目光微闪,很快意识到自己盯着人家看了太久,不合适,下一秒,移开视线,余光却仍放在他身上。
“从根部,斜刀四十五度角,再切下去……”
苗苗跟着他的步骤,角度可以调整,但手法却并非一朝一夕可以练成,因此,还是免不了有些笨拙。
沈春航见状,不由叹气,索性坐过去,抓住她的手,一步一步教。
苗苗:“这样能行吗?”
小声嗫嚅,唇瓣轻动。
男人视线扫过她不太自在的侧脸,眉间染上一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
“怎么不行?看我怎么做的……”
风起潮涌,明月高悬。
寂静的海域上空,一男一女说话的声音随风散开很远。
……
清晨第一缕阳光为甲板上静躺的两人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色光辉。
男人一只手臂张开,平放在甲板上,与身体刚好成90度角,而女人正蜷缩其间,浓密的睫毛微动,似要醒来的模样。
苗苗艰难地撑开眼皮,看着淡蓝色的天,听着海浪涛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
眼前是黑夜白昼交替的黎明破晓,远处一轮红日正悄悄从海平面升起,橘红的光染透了远处大片天空,缓缓上升,越来越高。
苗苗忍不住想到了那句“日出江花红胜火”。
昨晚两人喝了点红酒,最后直接躺在甲板上就睡过去了。
眼下还有些头晕,但她却不想再睡,伸手摇了摇身旁仍在沉睡的男人,苗苗:“沈校长,醒醒,有好看的东西!”
沈春航很快便醒了,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缓缓坐起来,还没完全睁开眼就听见身旁女人惊呼:“快看!已经完全出来了!”
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远方海天交接处一轮红日正缓缓升起,已经露出了整个圆形的轮廓,橘红光铺洒在湛蓝的海平面上,海风吹过,碎成万千粼粼波光。
苗苗仿佛看呆,喃喃出声:“真美……”
在初升的朝阳下,她周身披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高鼻梁在脸上投下一方小小的阴影,略微凌乱的长发在海风中恣肆飘扬,像不如归去的仙,又似从天而降的妖。
沈春航就这样凝视着女人的侧脸,倏地轻笑出声,点了点头附和:“确实很美。”
那双漆黑幽邃的眼睛此刻仿佛蕴藏了炙热的光亮,带着难以言喻的温和热,似要点亮一切。
海风轻轻,人儿静静。
各自看着各自眼中的美景,岁月浅浅,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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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更,有点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