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身高七尺有余,此刻他如孩童一般缩在榻上,俊美无边的脸上全是痛不欲生的表情。
“郎君,你忍一忍,南宫先生很快就会来的。”王礼急的满头大汗。
就在方才他还抱了一丝侥幸,郎君既然能触碰谢琅华,是不是说明他的隐疾已然好了。
原来至始至终他的隐疾都没有痊愈。
例外的只有谢琅华一人。
“嗯……”明明刚从满是冰块的水中出来,眨眼之间王玄额上满是豆大的汗珠,他口中断断续续发出压抑的低吼。
王礼在一旁急得团团转。
南宫翎很快来了。
“怎会如此?”他看着榻上的王玄,脸上满是凝重的神色。
“是陈意执意要为郎君解毒。”王礼冷冷说道,一脸凌厉的杀气,若非她是未来的主母,他非要取了她的性命不可。
南宫翎取出银针,开始为王玄施针。
一直到东方泛白,王玄才平静下来,榻上的被褥已然被他的汗全部浸透了。
王礼让人换了干净的被褥,折腾了整整一夜,王玄才沉沉睡去,只是依旧眉头紧锁,他面色煞白,脸上满是挥之不去的疲惫。
陈意醒来后,是哭着回去的。
王玄毫不留情的拒绝,对她来说是莫大的羞辱。
“谢琅华,我要你死……”陈意一脸阴霾,狰狞笑起,正是有了对比,方能看清王玄对她的绝情,待谢琅华的不同。
阴云压顶,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空气中满是泥土的芬芳。
谢琅华这一觉睡的很沉,若非有一只很讨厌的蚊子在她脸上飞来飞去,她大概还能接着睡下去。
“走开!”她皱着眉慢慢的睁开了眼。
“你醒了?”崔愠将头凑到谢琅华跟前,笑眯眯的说道。
看着眼前那张灿若桃花的笑脸,谢琅华猛地一僵,抬手落在崔愠的手上。
“啪……”在她脸上扰人清梦的哪里是什么蚊子,分明是崔愠拈着她的长发在她脸上扫来扫去。
“你怎么会在这里!”谢琅华声音中满是压抑不住的怒火,抬脚朝崔愠踢了过去。
崔愠身子十分灵活的避开了,笑盈盈的看着谢琅华说道:“我不是说了要给你暖床的吗?”
谢琅华摸出枕下的匕首,丝毫没有手下留情朝崔愠刺了过去。
“美人,没想到你睡着了,不仅磨牙,打呼噜,还挖鼻屎,我都有点不喜欢你了。”崔愠笑着跳开了。
就谢琅华这几下子,哪里会是他的对手。
谢琅华面如锅底,一时之间连杀了崔愠的心都有了。
“大小姐怎么了?”方幻云听着谢琅华的声音推门而入。
只见崔愠在屋里上跳下窜口中叫喊着:“阿琅,如今你我已然同寝共眠,你只能是我的人了,你就认命吧!等着我来娶你啊!”
“方姑姑,给我撕烂他的嘴。”谢琅华冷冷说道。
崔愠身子一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在谢琅华侧脸亲了一口,已然大笑着出了房间。
“你这混账!”谢长安来给谢恒送书,他双眼一眯,抬手朝崔愠劈了过去。
崔愠漫不经心的避开谢长安的那一掌,云淡风轻的扫了谢长安一眼,勾唇说道:“你看什么看啊!我知道我容色无边,不用你告诉我,还有我就是娶了她也不会唤你做岳丈的,因为你不配!”
谢长安怒极了,掌风横扫已然用了杀招。
奈何崔愠最擅长的便是轻功了,他时常出去偷香窃玉,练就了一身无人能及的轻功。
眨眼间他便消失不见。
“阿琅,等我!”风中只剩下他轻佻的声音。
谢长安面色铁青,谢琅华一出来,他看着谢琅华说道:“琅华,以后莫要与崔愠来往了,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
谢琅华淡淡的看了谢长安一眼,垂眸说道:“这与你何干!”
她提步从谢长安面前走过。
“琅华……”谢长安望着她的背影,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一脸落寞。
是啊!如今他有什么资格来管她呢!
一直到夜幕降临,王玄才缓缓的睁开了眼。
他一脸疲惫不堪,双眸都失了往日的神彩。
“郎君,你醒了!”王礼一脸欢喜。
王玄视线落在他身上,声音沙哑的说道:“什么时辰了?”
雨还在下,秋意甚凉!
“已经戌时了!”王礼拱手说道。
王玄缓缓从榻上坐了起来。
怎料,王礼双膝一软,跪在他跟前。
王玄眉头一蹙,还未开口。
王礼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说道:“郎君,无论用什么法子也好,把谢琅华收在身旁吧!万一旁人得知郎君的隐疾,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