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他只看了一眼便低下头去不敢再看,对于这个谢琅华,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放眼整个燕京,有哪家的闺秀会动不动喝的烂醉如泥。
“给我找一顶纱帽来。”王玄扶着下巴上的牙印,面无表情的说道。
“是。”王礼拱手说道,抬头看着王玄问道:“郎君,我们今晚便要出发吗?”
“早去早回。”王玄只说了四个字便不再开口。
第二日,直到日上三竿,谢琅华才悠悠的睁开了眼,也不知怎的她身上都是痛的,臀部更是如此。
她皱着眉从榻上坐了起来,扶着发疼的额头,半眯着眼喊道:“方姑姑!”
方幻云推门走了进来,看着谢琅华的眼神十分的复杂。
她走到桌前给谢琅华倒了一杯茶。
谢琅华喝过茶后,稍稍清醒了一下,她看着方幻云,漫不经心的一笑:“我昨晚好似做了一个梦,梦到王玄那厮了。”
方幻云目不转睛看着她,沉声说道:“大小姐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神色凝重,令得谢琅华微微一怔,忍不住瞪大了眼,满目惊恐的说道:“方姑姑是什么意思?”
她依稀记得做了梦,梦见了王玄,好似还梦见了崔愠,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就不大清楚了。
“大小姐,那不是梦,王家七郎真的来过了。”
“啊!”方幻云声音一落,谢琅华忍不住叫了一声。
她一脸震惊,用力回想着昨晚的事。
方幻云俯身捡起地上的那块令牌,放到谢琅华手中。
谢琅华怔怔的看着那块令牌,昨晚的那些事一一从她脑海中闪过。
她记起来了,她指使王玄给她倒了两杯茶,还让他给她捏腿来着,她用力拍着自己的头,脸上满是后怕。
她好似还咬了王玄一口。
王玄还给了她一块令牌,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
“方姑姑,我以后再也不饮酒了,就是果子酒也不喝了。”谢琅华哭丧着脸说道,以王玄小肚鸡肠的性格,日后也不知要怎么报复她。
她想想都觉得害怕。
她多希望昨晚的一切就只是个噩梦而已!
什么叫做喝酒误事,她可是真真体会到了。
“大小姐还是不要饮酒了。”方幻云也深以为意,她昨晚在外面听着真是连胆子都快吓破了,还好王家七郎并没有怪罪大小姐,还给了她一块令牌。
谢琅华把令牌放到方幻云手中,起身下了榻,她面色有些泛白,扭头看着方幻云说道:“母亲怎么样了?”
“夫人还没有醒!”方幻云如实说道。
谢琅华匆匆洗漱了一番,便去了萧氏房中。
谢恒和春桃都在,几个人守在萧氏榻前,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三日之期已到,母亲今日该醒来了。
几个人就这么守着萧氏,怎料一直到午后萧氏都没有醒来。
“方姑姑,马上去请余太医过来看看。”谢琅华心急如焚的说道。
“是!”方幻云提步准备离开。
“嗯……”谁知就在那瞬间,萧氏发出一丝细微的声音。
“母亲……”谢琅华和谢恒一惊,一瞬不瞬的看着萧氏。
春桃和方幻云也是一动不动的守在萧氏榻前。
在几个人的注视下,萧氏睫毛微眨缓缓睁开了眼。
“母亲……”谢琅华与谢恒瞬间喜极而泣。
“夫人……”春桃和方幻云也红了眼。
“琅华,你回来了!”萧氏目不转睛的看着谢琅华,虚弱的一笑。
谢琅华一把握住她的手,喃喃说道:“是,母亲,我回来了。”
“回来了就好!”萧氏一脸欣慰。
春桃端来一直小火煨着的白粥。
谢琅华一勺一勺的喂着萧氏。
用过白粥之后,萧氏的气色好了很多。
谢琅华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日光甚好。
谢琅华把昨日的事与萧氏说了说,萧氏笑道:“我们早该离开那里了,扶我出去看一看咱们的家,躺了几日身上紧绷的厉害。”
谢琅华和春桃把萧氏扶了出去。
方幻云知道萧氏喜欢荷花,院中放着几口大缸,里面栽种着碗莲,有几朵花开的正好,下面还养了几尾金鱼。
东面的墙上爬满了爬墙虎,一眼望去绿油油的,令人很是舒心。
方幻云把软榻搬了出来。
萧氏躺在软榻上,谢琅华轻轻地给她捏着肩。
不远处谢恒在逗弄三条狗。
萧氏心情极好,她轻轻的握住谢琅华的手,母女两人相视一笑。
什么都没有说,也什么都不必说。
岁月静好。
“阿琅,我们还真是有缘!”谁知就在那时从隔壁的墙上露出一颗脑袋来,崔愠站在梯子上,目不转睛的看着谢琅华,笑盈盈的朝她挥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