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到了宋弥尔生辰这日。
宣德宫早早地便忙碌了起来。
因着是皇后娘娘在宫里边办的第一次生辰,又是个小寿宴,皇后娘娘主张不要大办,于是便直接将地点定在了皇后娘娘的宣德宫碧梧殿的正殿。
因着宣德宫与内务府的人,已经连着办了两次宴会了,这一次虽然依旧忙碌,但却井然有序,吃了前两次的亏,这一次宴会准备得便更加充分,检查得也更加仔细。
宋弥尔作为主角,又是宴会的承办者和组织者,忙得更是脚不沾地。
经过上一次的教训,又因为之前那一次整肃宫规收服、震慑了不少人心,也归拢了好些明确投向自己的宫正、尚宫和大监,这次在宫务安排上,宋弥尔便叫专人负责一个专项,大道宫室整体装饰,小到每一处珠帘穿什么珠子,都有人负责。若某一项出了问题,宋弥尔直接找这一项的总负责人,这总负责人又根据该问题对应的详细内容,找到具体负责人,这样一来,层层递进,每个人都有要负责的任务,都觉得自己受到了重视,做起事来也更有干劲,同时每一项大任务都可能有许多相互并列的小任务,某一项小任务出了问题,很可能会影响到其他小任务甚至这个大任务的完成,因此,每个人都会担心别人因为他的任务未完成而影响到自己,从而互相监督,上对下、下对上,左右相互,从总体上避免了有心人故意使坏的可能。
同时,每人将自己所负责的事项列成单子,再由宋弥尔下头的几位宫人一一核对,宋弥尔再负责拿着单子时不时地抽查。
这样一来,虽说过程繁杂了不少,但却更清楚明白,井然有序,也达到了事半功倍的效果。
宋弥尔天光未亮便起了床,打着呵欠,仍由着清和几个在她脸上身上折腾着。“你们说,明明是给本宫过生辰,可本宫偏偏成了最累的一个,这哪里是庆贺,分明就是折磨!”
“主子,话都不能这么说,”清和正将宋弥尔右侧的一缕头发提拉了起来往头上盘,听见宋弥尔这话抿唇一笑,“多少人就盼着能这样声势浩大地办一场主角是自己的宴会呢!不信主子待会去瞅瞅,碧梧殿坐着的人,十个有六个恐怕都眼巴巴地羡慕得紧,还有三个帕子都快绞了呢!剩下那一个,不是有自知之明,就是没心没肺。主子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罢,冲着镜中的宋弥尔眨了眨眼。
自从清和上一次将话说开后,发现宋弥尔待她仍旧一如既往,更是觉得宋弥尔身边差了一个如自己这般为了主子敢于直谏的忠仆,越发将这个角色忠心耿耿地扮了起来。
宋弥尔心头一噎,半天挤了个笑出来,“说本宫得了便宜还卖乖,难道清和你不是?便仗着本宫舍不得随意责罚你,如今连主子也敢编排了,当真是皮痒了!”
“好主子,奴婢错了,您可要原谅奴婢!”
说是这样说的,不过清和的脸上可没有半点羞愧的神色,反而是觉得自己贴了宋弥尔的心,主子与自己更加亲密了。
这般想着,清和手下的动作也快了起来,连同初空一起,不过小半天的光景,便将宋弥尔装扮了出来。
今日也算是个大日子了,穿得隆重点也不出错。本来初空想着用之前内务府呈上来的那几套头面,却不想前日太后娘娘特意送了宋弥尔一套赤金猫眼儿红宝头面作为生辰贺礼,上面的宝石颗颗流光溢彩,随着佩戴之人的动作,间或还有一轮彩色的光晕闪过,珠钗簪子的工艺也很是精湛,据说是当年太后封后时祭天以后面见大臣戴的第二套头面,自然是珍贵万分,此时送给了宋弥尔,也有它暗藏的一番道理所在。
初空如获至宝,旁的什么都不顾的,将为宋弥尔已经准备好衣裳裙子统统换了个遍。
如今宋弥尔身着绣刻丝瑞草云雁广袖双丝绫鸾衣,颜色总体上倒是素雅,然而仔细一看,广袖上绣了凤凰凌云的花纹,花纹用暗金色的丝线织就,而凤凰的每一尾羽毛上,都镶缀了细小的深红色碧玺与虎睛石,走动之时广袖翻飞,霎时流光溢彩,耀眼万分。外头穿了件大衫霞帔。衫和霞帔配套,黄色的衫配着深青色的霞帔,上面苏绣织者金云霞龙纹,背后的龙凤戏珠图上,龙与凤铺翠圈金,肩线一脉是一条排穗,排穗上又坠了上等的水滴形羊脂白玉,下面是一条曳地望仙裙,裙上是双面绣的牡丹与绯樱,那刺绣深红的部分都是用颗颗珊瑚别上去的。
头上梳着是朝阳五凤髻,除了太后的那套赤金猫眼红宝头面外,还多戴了个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配着身上的大衫霞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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