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用棍子砸人?”
少女突然开口。
陆时愣了愣,原本想隐瞒的事情被顾遥道破,顿时心中一惊,下意识道:
“因为,因为你说不能随便玩刀......”
语气太过认真,导致顾遥没绷住,笑了。
陆时回过神,有些慌张:“你怎么知道我......”
话没说完,却被人一把搂在怀里。
“小傻子,以后要动手的事情,让我来。”
头顶的声音,柔和地让人想要沉溺进去。
陆时觉得眼睛有些热,他知道自己没出息的哭了。
有些事情他想不明白,所以他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是不是,我现在只是在做一个特别美好的梦?”
顾遥愣了愣,语气有些飘忽:
“就算是做梦又有什么关系呢。”
陆时仰头,看着少女温柔的眼眸,小心翼翼地问: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我真的,是你的弟弟吗?”
“你,是真的存在的吗?”
顾遥笑了笑:“你要是不想当我弟弟,也可以当儿子,反正都是一样的养。”
陆时郁卒地低下头。
行吧,他不该多此一问的。
却听少女又道:“不管我们是什么关系,我都会陪着你的呀。”
在陆时被顾遥感动得稀里哗啦的时候,林清和陈小芸衣衫不整地被人发现,然后抬回了村里。
这个事情,因为既香艳,又是件实打实的丑事,在大岩村乃至村外,都广为流传。
林清醒来后,得知村里的这些事情,也脸色不好看,又羞愧,又有些气恼。
也不知别人会把他传成什么样子。
连去厂里当个半正式工的名额,也被人顶替了。
林清苦不堪言,有些气陈小芸,一时半会不想见她。
因为这事儿,陆老太脸上无光,没让陈小芸进门,只说不认这个媳妇了。
村里倒没人说陆老太的不对,特别是陈小芸拿怀孕做幌子,糊弄大家,如今闹出来,居然压根没怀孕,反倒是别的男人牵扯不清,众人都有些义愤填膺。
陈小芸说是陆时打晕了他俩陷害他们,却无人相信,倒是更相信是他俩苟合,大峰显灵,把两人给整治了一番。
陈小芸气得干脆破罐子破摔了,收了几件衣服,要搬去林清住的牛棚,说要跟他同甘共苦。
但实际上,却是偷偷用镯子里的东西换了钱,搬去了镇上躲着。
她脸上伤成那样,不愿被林清看到,更怕林清怪她。
四月底福根家要搬去镇上,虎妞跟平日里玩得好的都告了别,对如今因为出了丑事寸步难行的林清,她只剩下同情,年少懵懂的青涩爱慕也全都幻灭了干净。
倒是知道虎妞要去上初中,林清还挺意外,难得的跟她说了许多话。
无非是觉得,去读书是一件特别正确的事情,让她一定要好好坚持。
言语间,林清自己反倒有些失落。
他不知道,他和爷爷还要被下放多久,这些日子,他走在村子里完全抬不起头来。
林清自认自己读了那么多书,本该可以大展宏图,如今却要困死在一个小村子里,每日为了三餐温饱发愁。
还要因为他一时冲动,做下的丑事,被议论纷纷。
还好,这样的日子并不是没有尽头的。
在顾遥带着陆时去镇上住的第六年,林清爷爷那边突然收到了旧友的一封信。
而在这期间,陈小芸千辛万苦才养好了脸上的伤,她镯子上那道裂纹也越来越大。
伤一好,她又来找了林清好几次。
许久没见,陈小芸一番哭诉自己被陆家抛弃,又无路可去,到底还是让林清心软了。
两人又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