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云和颖梅走出大使馆,使馆街的夜晚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依然是行人很少,依然是安安静静。
明明知道这里是堪培拉,明明知道这里是异国他乡,可慕容云心底仍不自觉的浮起一丝淡淡的惆怅!他想象着此时的国内,街上应该是人流如织,热热闹闹的吧?
对于远离故土的华人来说,在国外过年,春节的气氛,很大程度上是心里的一种感觉。
到堪培拉的第一个春节,刘国光参赞以为慕容云和他一样,也是夫妇两个人在堪培拉,遂热诚的邀请他们到自己家一同过除夕。
慕容云自然是要和颖梅、潘钰、婷婷还有宝贝儿子在一起欢度这个华人最重要的节日,他婉言谢绝了刘参赞的邀请,谎称之前已经约好了其他几位在国内就已相识的华人一起过年。
慕容云到澳洲工作以来,除了海关处的同事之外,缘于他的工作性质和外交官员的身份,私下里很少和当地的华人接触;但却交了不少当地人和当地的“外国人”朋友。
潘钰和婷婷接触的华人也不多,她们的工作圈子以当地人居多,鲜有华人;相对来说,颖梅读博士期间,因为学校的华人留学生比较多,接触自然也多一些;不过,他们也只是知道颖梅的“男朋友”也在堪培拉;有了孩子以后,这里的人并没有因为颖梅是“未婚妈妈”而觉得奇怪,更不会管你是不是非婚生子,甚至是一定要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慕容云来澳洲工作的初衷,实际上就是想要这样的一种环境。
到澳洲后的第一个春节,五口人是在婷婷那里过的;婷婷所住的房子在她到堪培拉不久,就被慕容云以的她的名字买下,是他们在澳洲真正意义上的“家”。
第二个春节,慕容云正好在节前要回国述职,所以是在国内度过的。
第三、第四个春节仍还是聚在婷婷那里,只不过又多了三个可爱的小宝贝。
昨天的除夕之夜,将近零点的时候,慕容云领着儿子小思云,颖梅、潘钰和婷婷抱着三个小家伙,在房前的花园里燃放烟花的时候,也只有远处的“微型”唐人街传来零星的爆竹声,仿佛是告诉这里的人们,华人的春节到了。
堪培拉人口约三十多万,华人大约在一万左右,与悉尼和澳洲的其它大城市相比,堪培拉的“唐人街”象这个城市一样安静,平时,街上的行人少得简直可以用“冷清”来形容。
与其他城市不同,堪培拉的唐人街既没有牌楼,也没有悠长的历史,只是华人聚居或者是做生意的地方,至今也仅有三十多年的历史,这里的华人也习惯称这条街为“唐人街”;唐人街不象其他城市一样具有规模,但华人经营中式餐馆和杂货店是这条街的最大特色。
在澳大利亚的这几年,慕容云因公、因私,去过其它几座大城市的“唐人街”;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中国人的地方,没有唐人街的城市,正变得越来越少;“龙的传人”以其特殊而顽强的生命力,已经渗透到地球上的每一个角落;在澳大利亚,当你漫步在“悉尼”、“墨尔本”、“布里斯班”、“阿德莱德”、“珀斯”等大城市,甚至到“本迪戈”、“巴拉瑞特”等这样的小城去旅游,你都不难看到中国人的面孔。
因为风俗习惯和语言沟通问题,华人往往喜欢聚居在一起,逐渐在各个城市形成了一条又一条的华人聚居区,并通称为“唐人街”;据历史学家考证,这是因为中国历史上的唐朝,疆域广阔,国家强盛,闻名遐尔,因此,外国人就把中国人称为唐人,中国人穿的老式服装叫唐装,中国人吃的饭菜叫唐餐,中国人聚居的地方叫“唐人街”。
其实,唐人街的英文名称叫“CHINA TOWN”,中文直译应为“中国城”;由于唐人街上中国店铺多,又非常繁华,海外华人都称它为“华埠”;澳大利亚各大城市的唐人街,不论规模大小,几乎都在市中心,旁边紧挨着摩天大楼;唐人街就是唐人街,欧美人也能一眼看出唐人街来;牌坊上挂着对联,雕着龙凤,街道上熙熙攘攘,摩肩接踵,小阁楼红砖绿瓦,商店前灯笼高悬;中国人的商店满是中国特色,瓷器是中国的瓷器,菜肴是中国的菜肴。
全澳洲最大的唐人街在悉尼的闹市中心,这里也是悉尼街道最热闹、人流最拥挤的地方;悉尼唐人街的英文名字是“Dickson street(迪克逊街)”,华人取其好意头把它音译成“德信街”;最引人注目的是竖立在街头和街尾的两座牌坊,牌坊是根据中国古代的牌坊设计仿造的,配上中国宫灯式的街灯,颇有点古典美;街上方块字与拉丁字杂陈,房屋建筑中西合璧,街头牌坊两面横匾刻着“四海一家”、“中澳亲善”,街尾的两面则刻着“继往开来”、“通德履信”,此外还有类似“五湖四海皆兄弟”、“中澳亲善如一家”、“澳陆风光物阜民康邦交友善”、“中原气象德门义路揖让仁风”等好听中看的对联;这条街虽然不算长,但街道两边一家挨着一家挤满了中国餐馆、免税礼品店、中国食品杂货店、中文图书文具店以及专演华语片的电影院;现在的悉尼唐人街已包括德信街南、西、北三个方向的好几条街,挤满了中国人、东南亚人甚至朝鲜人、日本人开的酒楼、快餐店、服装店以及珠宝首饰店,这里的书店及华文报馆,还出售中文报纸和书刊,此外,还不时可见风水先生的双鱼八卦图也在橱窗里向你招手。这里的华人除了从事饮食业、旅游工艺品和制造业之外,也有一部分在郊区租地种植中国菜,这些菜主要供应唐人街的中餐馆及在这里的市场出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