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他们,也是惊呼不已。
方瑞一手就捞住了这条大鳝,顺势往桶中一丢。
火烧大鳝盘在桶中,完全是鹤立鸡群一般,太显眼了。
“小伙子,你这黄鳝泥鳅卖不卖啊?”
一名全身名牌、大腹便便的中年游客渴望地问道。好几名围观者都是附和,他们也想买这泥鳅黄鳝。现在市面上肉蔬问题多多,这种纯自然的野味难求啊,更何况还是自己亲眼看着别人挖到的。
“不好意思,要自家吃的。”
方瑞笑着摇了摇头拒绝道,这些黄鳝泥鳅可是自己费了大力气、流了大汗才获得的,方瑞现在的经济状况可不像从前那般窘迫,所以这黄鳝泥鳅,方瑞即使自家不吃,放到池里或送给人家,也不会拿去卖钱的。
“小伙子,现在市面上这野生的泥鳅是三十块钱左右一斤,我出你五十,黄鳝小的是三十五,大的是五十,你这桶里的黄鳝,我全部算你六十块一斤,怎么样?”大腹便便的中年游客不死心地道。
“这位大哥,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这泥鳅黄鳝我真不想卖。”方瑞笑着解释道。
“哦,那就算了。”中年游客失望地道。
“我们自己也可以挖啊!”他边上的一名同伴道。
“对,这又不是个很难的事情,我们自己真的可以挖!”另一名同伴强烈赞同道。
“对对对,咱们自己挖去。即可以体验这挖泥鳅黄鳝的乐趣,又可以吃上正宗的野味!”中年游客笑着,似想到了什么,又问方瑞道。“小伙子,我们到你家田里来挖泥鳅黄鳝,你不介意?”
“不介意,泥鳅是野生的,只要你有本事挖得到。”方瑞淡然笑道,这并非方瑞大方,在乡村中,田里的泥鳅黄鳝的确是别人都可以来挖的。所以有的田主人。在杀禾的时候就把田里那几处有泥鳅黄鳝的地方给用锄头翻掉了……有的田里泥鳅黄鳝多的,田主人更是杀一茬禾,挖一锄头,这样一来。田里的稻谷打完了,基本上泥鳅黄鳝也被挖得差不多了。
……………………………。
方瑞绝对没想到自己的这句不介意,会演变出让人啼笑皆非的结果来。
他田边的围观者在听到不介意后,除了那几个怕脏的美眉外,一哄而散。话说他们这是去哪里呢?当然是去弄锄头过来挖泥鳅黄鳝了。他们先跑去村民家中借。不过铁定是借不到的。
金秋时节的挖泥鳅,可是与收稻谷几乎同等的一大丰收乐事,现在村民谁家中还会有空闲的板锄哦。游客们没辙,只得去买板锄来。而小台儿村现在很多东西都有经营。但锄头却是没得卖,要买的话。必须得去小古镇上。
于是,小古镇上的农具经营店开始热闹起来。继续。农具店里出现了板锄大受欢迎的情况。渐渐,板锄开始供不应求。再后,板锄变得一锄难求,后面闻风而来的游客们都只得到其它镇上或市里面去买。
板锄热销的浪潮很快就消去了。
这时热闹的景况来到了小台儿村的田里。
小台村田垄中出现了一道非常有意思的风景线——往往一丘正在收着谷子的田里,十几甚至二十个人头攒动。别以为这些人都是村民在打谷子哦,他们绝大部分可都是游客在挥锄头。
这情况让那些本想打完稻谷,再挖出田里泥鳅黄鳝的村民们头痛不已,尼玛的,自己锄头还没动一下呢,这打完稻的地方就被这群家伙给全部被翻过来了。没办法了,村民们只得干脆一边杀禾,一边挖泥鳅黄鳝。
游客们看到有村民在边杀禾边挖,便有样学样,自己带上镰刀,主动帮着杀禾,当然也是一边杀禾一边挖的。
游客们的勤劳与热情让村民们很是吃不消,干脆拒绝游客的要求帮着杀禾,这样也等于是绝了他们跟自己抢田里黄鳝泥鳅的机会。
然而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游客们的热情空前高涨,可不是村民们口头上的拒绝就真拒绝得了的,你不让他杀禾,他偏偏要杀禾。人家免费帮着做事,善良的村民们也不好硬赶,只得无奈地看着游客们把田翻过来,把泥鳅黄鳝挖走。
有的游客更是狂野,看到一丘田里水稻成熟得差不多了,而田主人还没有开始收割,他们便操着镰刀,主动地帮田主人把田里的稻谷给杀翻了,当然田也要帮着挖翻的……搞得村民那个欲哭无泪啊。
…………………………
“支大人啊,我河边那两丘田,还有些青涩,准备过几天再打谷子的,可谁知道……那些个游客,竟招呼也没打一声,就把田里的稻杆子给放倒了,而且整丘田都被给翻了个底朝天儿。”
“富民老弟,我田垄中那丘田里的谷粒子也还可以胀几天的呢,可就遭遇了这样的毒手啊……至少要少打一百斤谷子啊!”
“我两丘田是这样……”
“我一丘田……”
“我三丘田……”
“呜呜,我的田全军覆没……”
方瑞第一天打稻谷的晚上,村支刘富民家坪前就聚集了很多来‘哭诉’的村民。
刘富民今天也在忙着收谷子,这情况他当然是亲眼看到了的,游客们的积极与狂野,让他哭笑不得,他也试着喝令禁止过,可游客们像赶麻雀一样的,把他们从这丘田里赶走,他们立马就到了那丘田中……有的干脆就是不予理睬。
为此,村民们与刘富民一时都没辙。…。
“支大人啊,你想想办法,否则咱们晚稻的亩产就要下降喽……还有那田里的黄鳝泥鳅,就白白地被那些游客给挖走了!”
“……”其他村民皆是强烈附和。
村民们说的都是实话,这让刘富民头痛不已。可村民们都要忙自己的事情,不可能一丘田一丘田地去盯着。即使你盯也不一定盯不住,一丘田那么大,老鼠一样的游客们从四面八方进攻,你哪里顾得了哦。
“那个,富民哥啊,你要不打个电话给小瑞,问问他有什么招?”范木安提议道。
“对,我咋忘了呢?”刘富民一拍脑袋,掏出了新买不久的砖头般的手机,拨通了方瑞的电话。
方瑞一听这事就笑了,他当然也是看到了的。而估计游客们的疯狂,跟自己的那句‘不介意’多少有些关系。方瑞他自己是不在乎田里的泥鳅黄鳝被游客挖走的,也不在乎田里还没完全成熟的稻谷被被他们杀翻的,但自己不在乎并不代表村民们不在乎。
方瑞想都没想,就对刘富民说道,“老伯啊,这事情还不简单啊,咱河湾子的钓鱼是怎么整的,这挖泥鳅也就这般整吗。”
“你是说,收费?可本身田里的泥鳅黄鳝是野生的,谁都可以挖的啊,这费能收吗?”刘富民道。
“那河湾子的鱼不也是野生的,咱们不照样收费。”方瑞道。
“可钓鱼是个悠闲好玩的事情,这挖泥鳅是很费体力的呢。”刘富民道。
“这体力是他们自愿费的,关咱们个鸟事啊。总之啊,谁要挖谁缴费,不缴费滚蛋去。”方瑞淡淡地道。
“可他们要是拒绝缴费呢?”刘富民不放心地道。
“那还不简单,直接把他装泥鳅黄鳝的桶子给提走了……”方瑞嘿笑道。
“可他们要是动手呢?”刘富民道。
“你还担心这个?问你个问题,小台儿村是谁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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