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飞只想因为感冒烧偏头疼好好睡一觉,那种十几个小时的一觉,但实际上,他到底睡了多少个小时呢?他把整个大变动在人类世界终于累积爆,快展,以及最终人们在付出巨大伤亡之后撤离的这三个阶段,完全睡过去了。
在不知不觉中,他早已经是孤单一人。
他和邻居并不熟悉,朋友和同学早已经各奔东西。房东租给了他房子,收走了半年的房租,就再没有联系过他,撤离的时候,房东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房子里还睡着一个青年。只有快餐店的同事试图联系过他,比如他的经理秦继旬。但快餐店并没有他的地址,手机的铃声对沈毅飞来说并无任何用处。当手机没电,寻找他的人也就彻底失去了他的音讯。
沈毅飞是个不能说是被完全遗忘,但却是被落下的人。
唯一幸运的是,当动物、昆虫、植物甚至微生物都在异变,人类也同样在异变。沈毅飞的睡眠,同样也是他在异变中一个副作用,他陷入了类似于冬眠的深度睡眠,身体的消耗降低,内部却在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人类还没撤离的时候,在医院里,同样有许多经历着不同副作用的人们,各种肿瘤的病率在过去的几个月中上升了几倍甚至几十倍,还有无数人们曾经闻所未闻的疾病。
病人们有的醒来,有的永远睡去,还有的……以另外的一些古怪的方式苏醒——在他们身上生的情况并不是统一的,这些变异可以解读为进化、退化,甚至寄生……
但这所有的一切,沈毅飞都一无所知。他就只是在睡觉,直到他的意识再次从黑暗中浮上来,沈毅飞也只是知道自己睡了一觉,现在该醒了……
醒过来的时候,沈毅飞先认识到的是他“昨晚上”的睡眠质量显然不大好,困倦和疲惫依旧围绕着他,他的大脑又沉又重,显然还没恢复工作。闭着眼睛透过眼皮能知道外边并没有太多的光亮,但是这个早晨有着最近少有的好天气,能感觉到阵阵凉风吹到身上。
所以,现在天还暗着,而且温度很舒适。沈毅飞决定继续再睡一会儿,补眠会让他的脑袋舒服些,也能更好地恢复体力。晕晕乎乎的去工作,可不会让经理感动,他只会把沈毅飞赶回家休息,何况沈毅飞自己也不想在炸薯条的时候把自己的手也跟着油炸了。
都怪昨晚那些连续不断的梦,沈毅飞闭着眼睛左右扭动了一下酸涩的脖子。
虽然大多数的梦境都随着他的意识清醒而变得支离破碎了,但有些片段还是清晰的。都是些怪异和诡异的无厘头的梦境,正常情况下沈毅飞的大脑根本不会产生那样的幻想——作为一个正常的青年,他更愿意对着经理秦继旬的后背、腰、穿着快餐店的制服也那么翘的臀部,还有那两条大长腿幻想一点什么。
沈毅飞猜测,那可能是和他睡觉前看的那个片子有关。虽然那个只能算是科教片,根本一点和恐怖或者荒诞都搭不上边,但毕竟说是的是世界末日。
这么胡思乱想着,那些梦境的片段自己浮现了出来。
第一个片段里,有两只中型犬大小的红色浣熊,它们把沈毅飞的床当成了窝,而且那时候沈毅飞可是也躺在自己床上。没过多久,几只小小的毛茸茸的浣熊宝宝成为了这个窝里的新住客。
躺在那,沈毅飞怀疑自己梦到一窝浣熊,是不是想吃干脆面了?
第二个片段就没那么可爱了,而且真实得恐怖。沈毅飞记得自己因为剧烈的打滚从床上掉了下来,浣熊一家都躲进了已经一团乱的厨房里,担心的看着他。而他很疼,比头疼的时候还要疼,因为这次是整个身体都在疼,每个毛孔都在朝外流着血,骨头仿佛活生生的被人用锉子锉成了骨粉,五脏六腑都在用不同的节奏闹腾着,他无法控制的惨叫着打滚,但在梦里的时候谁也帮不了他……
这个梦或许是因为他头疼的残留?大概因为太疼了,所以这也是他记得最清楚的梦——不过话说回来,做梦的话不是不会疼吗?
还有最后一个梦境,同时也是最诡异的片段。两头大浣熊对着门外的什么东西咆哮着,然后它们就消失了,沈毅飞不知道它们是被拽了出去还是自己冲出去搏斗,但接下来浣熊的声音消失了,他看见血,从门外流进来……已经长得有双亲三分之二大小的浣熊宝宝们,撕扯着沈毅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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