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蒙上了一层冷冽的杀气。
月魄隔着冷冷凝视着她,空气在这两人身上强烈的冷凌杀气对峙中凝结。
“果然是个能勾起我兴趣的人。”半晌之后,月魄忽又笑了,眸中复又妖娆点点,“如果你真不是那个废物,我倒可以考虑和你相处试试,虽说咱们有血缘关系,可对于爱情来说,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能阻隔得了的,就连生死也不能,你说是不是?”
他的语声由冷冽杀气又转为暧昧,俊美的面容衬着满天银月繁星,更是精妙绝伦。
月无缺冷哼一声,唇角讥诮扬起:“我想送你三个字,你可要听?”
“哦,是哪三个字?”月魄挑眉。
月无缺直直盯着他的眼睛,微笑着一字字道:“你变态!”
身负绝世容貌和武功,天赋卓越,聪明剔透,一个如此完美和出色的男人,绝对能引得无数美女竞折腰,可是此刻他竟然跟一个男人谈爱情,月无缺怀疑他是不是脑子坏掉了。虽然她并不是真正的男人,可在他眼里,却是个百分百的男人。
按理说一个男人被骂变态,肯定会生气,可没想到这月魄不但不生气,反而笑得更加温柔,一边笑,一边白衣飘飘朝月无缺走来,悠然道:“骂得好,这个世上,也只有你敢这样骂我。”
月无缺不动声色望着他,右掌蓄势待发。她向来自信能一眼看透世人,可是眼前这名妖孽而神秘,孤傲而不羁的少年,却让她头一次有了猜不透的危机感。
就在两人相距不到一丈的时候,周围突然响起了一声厉喝:“谁?”
月魄步子立时顿住,虽然两人皆面不改色,可心中却皆是一惊。两人皆是身手不凡的高手,有人靠近他们竟然毫无所觉!
两人相视一眼,正欲疾身循走,无数闪着寒光的暗器铺天盖地朝两人袭来。
“你们当本夫人这里是菜园子吗?想来就来,想走便走?!”一个极其冰冷的女声冷冷在四周响起,透着彻骨的寒意。
漫天杀气顿时将将月无缺和月魄两人围困其中!
月无缺听到这个声音,心中蓦然一惊,这个女声好熟悉,赫然就是那令凤十一进门的声音!莫非是凤十一的母亲发现了他们?
心念陡转间,月无缺和月魄二人已经身形翩然一闪,施起结界护住周身,双掌齐发,但见白紫玄光如萤火般点点璀璨,片刻工夫便已击落一大片暗器,趁此工夫,二人陡一运真气,眨眼的工夫,两人已经突破重围,身影直冲夜空,转瞬便消失不见!
密密麻麻如蛛网的暗器瞬间消失不见,恢复一清如洗的夜空。
院中朱红正门忽然打开,一名中年美妇坐在轮椅上,由一名身着锦色灰袍的中年男子缓缓推了出来,凌厉的目光落在院外,脸上露出讥诮的笑容。
“十一,为何要我放过刚才那两名奸细?”她冷声问道。
凤十一立在她身侧,闻言沉默了一下,随即笑道:“他们是我的朋友。”
“你交的就是一些人模狗样的鸡鸣狗盗之辈吗?真是没眼光!”妇人喝斥道。
凤十一恭顺地道:“母亲说的是,十一以后一定注意。”
妇人冷哼一声:“这次暂且放过他们,若有下次,绝不饶恕!”
“是,十一遵命!”凤十一道。
原来这不怒自威的妇人,便是奉圣城的城主,凤家的家主,凤十一的母亲易鸾。
妇从扫他一眼,声音突又严厉几许:“这两人身手不错,月无缺又是玄宗中出了名的人物,将来还有可能领兵攻打我奉圣,就算我现在不杀她,也绝不能容许她活着走出奉圣城!我们凤家的职责便是守护奉圣百姓的安危,就算她是你的朋友,我也不能由着她暗中使坏!”
凤十一的眸光幽暗了一下,依然笑道:“那母亲预备怎么办?”
易鸾冷酷地道:“这就要看你的了。他们这群人,个个功夫不错,若是他们能投我奉圣,帮我们对付玄宗,我自可放他们一马,并许他们高官厚禄;否则,他们只有一死!”
凤十一身子一紧,缩在袖袍中的手缓缓握紧,面上却依然笑容不变:“母亲放心,十一绝不会让他们损我奉圣一分一毫的。”
“要真是这样便好!”易鸾道,又冷冷扫了空无一人的四周一眼,缓缓道,“有人闯入你们竟然毫无察觉,实在是失职,凤鹫,你们自去刑房领罚刺骨五针,另换十八人当职!”
“遵命,城主!”沉默了一会儿,左方有人颤声应道。
吩咐罢,她这才回过头,对身后的中年男子淡淡道:“推我进去吧,我累了。”
中年男子应了声,推着她慢慢转身,临进去前又望了凤十一一眼,温润的脸上是凝视的笑容,柔声道:“你母亲心系奉圣,这样做也是为你好,你切不可生她的气。”
凤十一回以一笑:“父亲放心,十一也是奉圣人,怎会体谅不会母亲的良苦用心,是我让她担心了。”
中年男子点点头,转身推着易鸾进去了,那扇朱红的门轻轻合上,将凤十一隔在门外。
虽然只是一门之隔,可是凤十一却觉得,那一门之距,却似有千里之遥。
清冷的月华照在那一袭红衣上,照出他一脸的落寞与无奈。
“她的确是位好城主。”他深深凝视着那扇在夜色下显得灰暗的门,喃喃苦笑道。
“只可惜不是位好妻子好母亲,因为她把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当下属一样看待。”月无缺的声音突然极细地在他耳边响起。
凤十一吃了一惊,迅速扫了院子四周一眼,快步走了出去。直到过了那条来时的暗道,他才停下步子,转身沉声道:“月无缺,你的胆子也太大了!竟然还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