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楼梯上到一半,年西顾火急火燎冲出来,一眼瞥见商商肿起的半边脸颊,责怪赵青禾,“妈,你要是把她打毁容了,订婚礼怎么办?”
“还订什么婚?”赵青禾一脸怒其不争,“你看看她这脖子里的痕迹,她但凡还有半点把你这个未婚夫放在眼里,这节骨眼上也不会和外头那些野/男人鬼混!”
野/男人指的谁,从赵青禾说话间眼神有意无意往沈听荷方向瞥,年西顾已经明了。
“妈,下次您发难前能不能把事前先弄清楚?”年西顾一把将商商拖过来挡在身后,嬉皮笑脸的安抚,“您说自己儿子是野/男人这合适吗?”
“你什么意思?!”赵青禾瞪他一眼,表示不信,“要真是你弄出来的她自己刚刚为什么不解释?我告诉你年西顾你别老好人的什么屎盆子都往自己头上扣!傅商商她不值得!”
“妈,你能不能别把话说这么难听?”赵青禾还头一次这样蛮不讲理,年西顾皱眉,“女孩子脸皮薄这种事情说不出口有什么不能理解的?”
“你……”
“妈,就算到了爷爷面前,他也只会觉得是你无故刁难,如果您不喜欢商商,订婚过后我可以一并将她带出国,往后我们不回来碍您的眼就是。”
最后那句虽然是气话,可到底还是唬住了赵青禾。
趁她愣神空挡,年西顾拉着商商直接上楼……
那边赵青禾回过神来,还想上去身体却被人先一步挡住。
沈听荷静静站在她身前,嘴角略过些微嘲讽,“青禾,不要闹了,你是聪明人怎么就看不出来,老爷子到这会都没出房间,摆明了就是不想管这事?”
她这一说,赵青禾才算回过神来,脸上只剩片青白交错。
的确,闹到这会,她声音可以说已经是尽可能的大,年晋晟怎么可能没听到?
若是他想管这事,又怎么可能到这会还呆在房里并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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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商被年西顾拽着直接往她房间方向走。
一进门,抬手查看她脸上的伤势,高高肿起的一片,模样十分可怖,心疼,可又来气,忍不住朝她吼,“傅商商,那种时候你为什么就是不解释?!”
脸皮薄那套是他掰出来敷衍赵青禾的,可笑这说辞却连他自己这关都过不了。
他一声吼劈头盖脸的砸下来,商商却觉得无比疲惫。
“什么原因你不是已经想到了么?”她下意识后退两步,有些排斥眼前这样姿态亲密的接触,而后平静转身,“我困了,你也早点回去睡吧。”
嘶——
年西顾被她这副无关痛痒的态度气到牙疼,抹一把脸上水珠,火气是真上来了,“你自己想清楚,我年西顾也不喜欢勉强人,到订婚礼还有好一会,在那之前你要仍说服不了自己心甘情愿和我订婚,那就自己滚远点!”
把话撂下了又觉得有些后悔。
可那边,商商已经在g上躺下,不咸不淡直接甩了个顾忌背影给他。
后头已经到了喉咙口的软话,又被年西顾尽数咽下,冷哼了声,负气摔门而去。
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
商商翻身躺平在g上,眼底半点焦距没有的盯着天花板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四下静寂里,可以清楚听到楼下大钟敲响三下,分明浑身骨头都是酸软一片的疲累至极,可她睁着眼,一直到眼眶发酸,也还是半点睡意也没。
窗外,雨势更急。
雨点啪啪拍打在玻璃上,商商静静听着,唯有这点声响一直陪伴着,才觉得自己不算那么孤独。
可怕的感觉……
身心俱疲的只剩深深的无力感。
之后,赵青禾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年晋晟却始终都没出现,这说明了什么,这会想起仍叫人有些心底生寒。
商商叹一口气,整个人埋进被子里,身体蜷缩着抱住膝盖,才渐渐有了点暖意涌上来。
可她才闭眼,那边房门碰的一声,深夜里这阵动作粗暴的开门声格外刺耳,被子里她身体不自觉抖了下,下一秒被子已被人冷不防一把掀开。
“起来擦药!”睁眼,年西顾拎了医药箱居高临下的一脸变扭,“你别误会,说不定你到时候就愿意心甘情愿和我订婚了,到时候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总不能肿着半边脸让我丢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