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的。
可是这个年月,一般人都珍惜自己的名声,高览虽然心理极想答应张颌的要求,不过背主投降这种事情他却打死也做不出。
张颌又劝道:“兄长,成大事当不拘小节,听弟一句,何必为一庸主白白送命,”
高览纠结摆手道:“隽义不要多言了,你的心意我心领了,只是这背主求生之事,我实在是做不出,”
张颌与高览共事数年,如何不知道高览宁折不弯的脾性,此时若是再劝,只怕高览当场就要自尽殉节,若是在这战场上杀了高览,张颌实在下不去手,就这样放高览回去,张颌又舍不得,况且私放敌将罪责可不轻,不由陷入进退两难之中。
高览也看出张颌难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拔出佩剑道:“隽义不必为难,两军交兵,你我都是各为其主,我这便自刎,只是余下的这些兄弟还请你多多照拂,毕竟都是以前在冀州跟随你我的老弟兄,”
“兄长,且慢,”张颌面色一变,就要冲出,不过怕高览被逼迫急了真的自尽,忙又退后几步。
“将军,”高览此言一出,身边百余部众顿时大惊,纷纷哭拜道:“我等愿追随将军于地下,誓死不降,”
“胡说,”高览呵斥道,手指张颌道:“我身为大将,岂能降敌,你们不是将校,何故陪我一起寻死,况且隽义在冀州为将时,你们中有些人还在隽义手下当兵,都是同袍,他岂会亏待了你们,”
“我等受将军厚恩,唯有以死相报,将军不降,我等也不降,”众部卒慨然应道,气氛悲壮,看的周遭围住的士兵也禁不住为之动容。
“这……”见身边部众皆愿随自己慨然赴死,高览心中激动,不禁有些为难了。
张颌念及与高览的同袍情谊,神色复杂,思忖一阵后,咬牙道:“既然兄长执意不肯降了我家主公,也罢,念在往日袍泽情分,今日我便让兄长走,以后再遇见,便生死相搏,各安天命,左右,让开一条道路,让他们走,”
张合此言一出,巨鹿军士顿时一愣,借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张颌。
“看什么看,给他们让道,”张颌虎目生寒,怒喝道。
张颌平日在军中素有威严,巨鹿军士醒过神來,虽然不情愿,却也不得不撤身让开了一条道。
身边近卫出声劝道:“将军,此事万万不可啊,若是主公知道您私放敌将,依军法可是要斩首的,”
“休得多言,主公那里,我自会一力承担,主公仁义……”张颌怒瞪了那亲卫一眼,呵斥道,不过声音越來越弱,他有心放过高览,然而巨鹿军纪严明,可是眼下毕竟是私放敌将这样的重罪,主公纵然不怪罪自己,只怕日后在军中的威信……
“隽义,你这是……”高览呆呆的道。
“兄长,不用多说了,带着你的人走吧,”张颌侧转马身低低的道。
高览心情无比的纠结,他很明白张颌这样做会给自己带來多么不好的影响,他看了看身边的士兵,又看了看张颌,扔掉手中大刀,仰天长叹一声:“罢了罢了,我高览对袁本初已仁至义尽,如今又岂能陷兄弟于危难,我降了便是了,”
张颌转忧为喜,上前一揽高览肩膀道:“兄长此言当真,哈哈哈,如此你我兄弟就可以一起共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