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逗玉泠说话儿。
缪凤舞环顾身边,见投向自己的目光都不太友善,便不去看她们,只低头绕着自己的帕子。
“刚刚你没进来的时候,这里争得可热闹呢。”坐在她上位的宇文柔珍凑到她的耳边,悄声对她说道。
缪凤舞觉得此时不太适合谈这个话题,就偏头冲她笑了一下,表示自己感谢她的提醒。可是宇文柔珍却继续说道:“淑妃进来就向太后哭诉,说她辛苦了这么多年,却让你抢了上风,要甩手不干了。皇后难得与她站在一条线上,闹腾了好一阵子。”
“什么上风下风的?贵妃姐姐在说什么?我怎么不知道?”缪凤舞只好装糊涂,不去她的话茬儿。
“柔珍你咬着德妃的耳朵,说什么呢?”皇后本来看着缪凤舞就揪心,见宇文柔珍与她面贴面低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噢……”宇文柔珍转过头去,“昨儿只在德胜门与德妃见一面,也不曾说几句话。我刚刚不过问她在外头都经历了什么,有没有害怕之类的话……”
赵皇后当然不信,沉着脸看缪凤舞一眼,别过头去。
那一天的晨省,因为德妃要晋德贵妃的传闻,大家别扭地坐了一会儿,就被太后遣散,各自郁闷不乐地回了各宫。
缪凤舞起身的时候,被太后叫住,留下来了。
她跟着太后进了东暖阁中,因为知道太后要说什么事,便沉默地垂首静立,等太后先开口。
“你跟皇上在外头大半个月,皇上有没有跟你提过晋位的事?”太后在榻上坐好了,端着茶,看着缪凤舞。
“回太后,这一个月里,臣妾先是在劫匪的手中,辗转颠沛,后来与皇上在崇州相会,战争也随之打起来了。皇上那一阵子忙得见不着面儿,更没功夫跟臣妾提起后宫的事。”缪凤舞如实答道。
“这样看来,这就是皇上的心思喽……”太后见她答得沉稳,估摸着她也没有说谎,“咱们大魏开国以来,历经五朝,后宫中自来就是一后四妃率九嫔以下,有贵妃封号的,也只有在晔儿这一朝。柔珍的事你应该听说过一些,因此她那这个贵妃虽然破了大魏的例,倒也没有人提出异议。但是你不同……”
她说到这里,抬头认真地看住缪凤舞。缪凤舞觉得这种时候,自己最好不要贸然开口,便更加谦逊地垂了头。
“照你的出身,原本连妃位都晋不上的。当初皇上将德妃的缺位赐予你,哀家也是反对过的,只因这是祖宗先例,轻易改不得。谁料到这才几个月的功夫,皇上竟然连德妃这个称号也不满意了,非要在中间加一个贵字。不知道你能不能想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加上这个贵字,可不光是在位份上升一格这么简单,皇上与哀家要顶的压力,大概是你想像不到的。”
“太后,臣妾并无心争位,臣妾只求这一生能够安然守在皇上的身边,便是洪福齐天了。不管是德妃还是德贵妃,对于臣妾而言,真的是没有太大的区分。若是为这件事,让皇上与太后承受太多的压力,臣妾于心难忍。因此这晋位的事,太后还是劝一劝皇上,就算了吧。”缪凤舞说得很真诚,她的确是没有奢望过贵妃之位,她的心一直很安分,能守住行晔,对她就是一件幸事。
太后听她这样说,微微叹息:“眼巴巴地往上攀的人,往往还得不到,偏就你这样不在意的人,一步一步走得倒稳。皇上的主意已定,哀家也不打算阻挠他去做一件自己喜欢的事。只是这样一来,你就要面对许多的艰难,不仅仅是女人之间的妒嫉,可能还会有更艰难的事,你年纪轻,经事浅,哀家不得不提醒你一句。”
缪凤舞听太后这意思,是支持她晋位的。她觉得自己若再推脱,未免被太后看轻,便点头道:“臣妾一切听太后与皇上的安排,至于太后所说的艰难之事,相信有太后与皇上支持,臣妾能应付的。”
太后对她的答话挺满意,点了点头:“哀家也不在意这宫里是一个贵妃还是两个贵妃,只要你以后多替我皇儿分忧,多为他着想,不要辜负他对你的信赖。”
缪凤舞喏喏地应下了,也不知道太后最后那几句,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什么意味。她现在也没有功夫来想这些后续的事,带着玉泠回揽月宫去了。
刚进了屋,含香正给她更衣,小云就进来说,春顺在外头有事求见。缪凤舞坐下来喝了一口热茶,吩咐让春顺进来。
春顺一进屋,先是跪下了请了安,一脸欢喜的样子。
“春公公何事这么高兴?”缪凤舞见他笑得贼贼的,不由地好奇。
“娘娘,奴才刚刚出去了一趟,听了一件可乐的事,回来急着说给娘娘听。”春顺自从当了这揽月宫的管事太监,没少得含香的好处,他当然知道这些好处是从哪里来的,因此对缪凤舞很是忠诚。
“奴才听说,刚刚淑妃娘娘去了万泰宫,正赶上皇上下朝回去,她就拦在御书房的门口跪着,嚷嚷着她管不了这后宫里的事了,让皇上另觅能人……”
“噢?”缪凤舞放下茶盏倾身向前,心想:这蓝惜萍未免也太鲁莽了吧?这事到目前还只是皇上与太后、皇后商议过,还未对外公布,大家都只是听说,她就闯到万泰宫去闹,这不是找麻烦吗?
果然,就听春顺继续说道:“皇上当即就火了,问她闹腾个什么劲?淑妃就说,皇上既已经不信任她了,何不让德妃来撑这一摊子。皇上当即命人把皇后也叫了去,责问皇后在凤仪宫里商议未决的事,为什么要向外泄露,是不是想搅起后宫纷争……”
“皇后辩称不知道淑妃是从哪里听来的,皇上也不信,将她二人一同训责了一通,打发出来了。”
“噢……就这事?”缪凤舞心里转着念头,面上却没有表情。
春顺抿了抿嘴唇,补充一句道:“听说皇上警告淑妃娘娘,要她回来想清楚,若她真要撂挑子,再去向皇上请辞,皇上必不会留她的。”
缪凤舞挑了挑眉,示意她知道了。春顺便起了身,准备告退。缪凤舞看了含香一眼,含香就随着春顺到门口,塞给他一块银子。
回头含香便说道:“淑妃真是太直鲁了,越是这样的时候,越需要抓住权力,她倒赌气往外推。”
缪凤舞对这件事未做任何评说,只是嘱咐含香:“你去跟咱们宫里的人说,这一阵子言行要谨慎,没事不要出宫,更不要四处打听传言,谁也不要落了人把柄,否则我不饶的。”
含香答应一声,出去集合宫人训话去了。
缪凤舞正抚额思索着这件事,一转头见玉泠掀着袄子在挠肚皮,赶紧过去摁她的手:“玉泠乖,不要用手挠。”
“肚肚痒……”玉泠被抓住了手,就使劲地扭着身子,好像她扭得欢,就能解痒一样。
“含玉……”她起身叫含玉,却不料含玉也正走进屋来:“娘娘,孝毅郡主在宫外候见。”
缪凤舞一听司马萦来了,高兴地一拍手:“快让她进来……对了,你让人去太医院领些止痒的药膏来,涂到宝公主的药贴上,给她换上。”
含玉答应一声,转身出去。
没一会儿功夫,环佩叮当,衣袂悉索,一个俊爽的女子从门外走进来,笑着迎向缪凤舞跪下:“娘娘万福,娘娘可算平安回来了,臣妇这一个多月真是担心死了。”
缪凤舞笑着上前扶起她:“宋少奶奶好!咱们坐着说话儿。”(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