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缕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扯在其中。蓝家在如今形势下的重要性,是蓝惜萍失权而不失宠的重要原因之一。其次,在缪凤舞之前,蓝惜萍的确是这座宫里多年隆宠不衰的一个女人,说起来,行晔对她还是有一些感情的。
更何况,从蓝惜萍偶尔管不住嘴巴的言语之中,缪凤舞听得出来,行晔与她最好的时候,曾经许过她一些承诺。当然,后宫的女人,没有人敢真正追着皇帝去实践那些在情意缱绻之时许下的诺言。但是身为一言九鼎的皇上,行晔自己偶尔想起来,对蓝惜萍还是会有几分歉疚之意的。
至于左娉婷,是一个典型的双面女人。她在行晔面前,就如同一个情窦初开,懵懂不知人间险恶的纯洁小女孩儿。她入宫的时候,正是缪凤舞在疏竹宫被囚禁的那段时间,着实让她受宠了一阵子。她表现出来的憨态可掬、骄蛮机灵,在这座皇宫里,也是一道异样的风景。
缪凤舞只要一听到春顺说,今晚皇上翻了左修仪的牌子,她的心里如同灌了辣椒水。那女人将银针扎进玉泠手指中的样子,她虽没有亲眼看见,但是她完全能够想像得出来。因为玉泠每次见了左娉婷,都像是小耗子见了老猫一样。
只是那一次事情,她实在找不出人证来,就没有办法在行晔面前提起。
因此她的重新当宠,以及蓝惜萍这位从来不把缪凤舞放在眼中的女人获宠,对缪凤舞来说,都是一种危胁。
她想:既然我有权力,既然我说的话对皇上还有一定的影响,为什么我不把自己的人推到万泰宫呢?
于是她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龚宓。
行晔听她这样说,缩回手来摸着鼻子,好半天没有说话。缪凤舞专注地看着他的脸,惊奇地发现行晔居然在忍笑。
“皇上,臣妾的话这么好笑吗?”缪凤舞不依地扒开他的手,直视着他的眼睛,嘟着嘴巴问道。
行晔“扑哧”一乐,将忍了好一会儿的笑意释放出来,然后反问道:“你和龚修仪好得像一个人似的,她都没有告诉你,她自己有什么毛病吗?”
“毛病?龚修仪一年到头脸儿红扑扑的,连个伤寒都找不上她。她每天都像是陀螺一样,在宫里到处转,有时候显得我眼都晕,她会有什么毛病?”缪凤舞一脸的莫名其妙,“再说……她要是有什么不好的毛病,当初也过不了选秀,进不来皇宫吧?”
行晔像是想起什么好玩的事情了,又笑了一下,说道:“你这位好姐妹,大概是对男人有特别的恐惧吧。你别看她平时像是一只欢快的小雀儿,每当她独自面对朕的时候,她都会手脚冰凉,浑身僵硬,还会起一身的小鸡皮疙瘩……”
“不会吧?”缪凤舞简直不敢相信行晔说的是龚宓,在她眼里,龚宓在心爱的男人面前,一定是风情万种的样子。
“你不信,你自己去问问她喽。”行晔挑眉看她,表示对她的怀疑有些生气。
“那……皇上都不曾怪罪于她吗?”通常这种情况,是不能在宫里为妃嫔的。按照规矩,像龚宓这种情形,就应该将她永远关在永巷中,进不得内宫,当然也出不了宫。
“她进宫那年,她父亲为修阳槊运河,捐出来二十万银子。朕总不好为了她这么一点儿小毛病,就将她关禁在永巷中吧?再说了,她除了不能侍寝,人还是不错的,在宫里像个散财童子,哈哈……后来她救了太后,就更加是有功之人了……”
行晔说得入情入理,可是缪凤舞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她虽不是大夫,但以前杂书看了不少,也粗通一些医理。像行晔提到的龚宓这种毛病,通常是女人身心受了严重的刺激,才会有那样反应。
龚宓家里富可敌国,锦衣玉食捧在父母掌心里长大的,进宫后也没有受过什么特别的打击,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毛病呢?
她心里存着这个疑问,行晔离开后,她便当做是闲来散步,去了倾月宫。
她一进倾月宫的宫门,就看见龚宓站在正殿门口那只巨大的青花瓷圆肚收口鱼缸前,手里捧着一个小盒子,正从盒子里取出鱼食来,喂给她心爱的暹罗虎。
见缪凤舞进来了,她将盒子盖好,交给一旁的如柳,她自己迎下台阶来,施礼道:“不知贵妃娘娘大驾光临,臣妾有失远迎,娘娘恕罪。”
缪凤舞也不理她这玩笑的语气,一言不发地打量着她。
龚宓这一礼下去,一直也听不到缪凤舞让她起身。她等了一会儿,疑惑地抬起头来,就见缪凤舞正用一种探究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