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她悄悄缩回手,没有继续了。
卫东言担心她露陷,大步走过来,把兰亭暄拉到身后,对贾才宁吼道:“别扯这些车轱辘话!今儿我们要是见不到阿芬,我们就拿你的房产证抵债!”
贾才宁大惊失色,连连摆手说:“不能不能不能!你们不能这么做!你们要是敢抢我的房产证,我我我……”
“你你你——你要怎么样?”兰亭暄伶牙俐齿地抢断贾才宁的话,横了他一眼。
贾才宁一咬牙,跺脚发狠说:“我就一头碰死在这里!”
他指着身旁的大树,一脸的苦大仇深。
兰亭暄差点没绷住,几乎笑出声。
她飞快转身,正好看见院门口一道月白色身影一闪而逝。
兰亭暄飞快追了出去。
她动作奇快,又是练过的,因此没两下就把在前面跑得气喘吁吁一个中年女人给追到了。
这女人穿着一件月白色上衣,黑色长裤,黑色浅口皮鞋。
短发齐肩,用一枚发夹别着一侧的短发。
她抬起头,惊慌失措地看着兰亭暄。
兰亭暄只看见她鼻翼旁边两道深深的法令纹,让她看起来比她真正的年纪还要苍老。
兰亭暄冷声问:“……李芬?你跑什么?”
阿芬姓李,卫东言昨天就从那收银员小妹那里套出来了。
李芬下意识点头,然后又飞快摇头,嚷嚷说:“你们找错人了!我不是李芬!我不是李芬!”
“既然你不是李芬,你更不用跑。”兰亭暄反剪着她的胳膊,“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把戏就不要玩了。”
李芬一下子泄了气。
“行了,别扯洋相了,跟我进来。”兰亭暄拽着李芬的胳膊,把她拉进贾才宁住的那个小院子。
结果她就离开一会儿,小院子里居然站了很多人,好像整个弄堂的人都过来了。
他们沉默地站在贾才宁准备好的供桌前面,排着队给芳姐上香,烧纸。
李芬胆子壮起来,忙推开兰亭暄,和贾才宁站在一起,并肩给街坊邻居回礼。
好像他们是芳姐的亲人一样。
兰亭暄看着这一幕,心情有点复杂。
卫东言也收起刚才那股流里流气的样子,和兰亭暄站到最角落的地方。
那些街坊邻居拜祭完芳姐之后,都会和李芬握一握手,说“放心”。
然后才一个一个离开贾才宁的小院子。
自始至终,他们都像没有看见兰亭暄和卫东言。
就连那个收银员小妹也白着一张脸,跟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过来拜祭。
这个中年妇女后来一直拉着李芬的手,非常歉疚的样子,还拽着她那个女儿过来给李芬鞠躬。
李芬跟她们说话的时候,才抬头看了看站在墙角的卫东言和兰亭暄。
等人都走了,贾才宁也去收拾供桌,李芬才走到兰亭暄和卫东言身边,一脸警惕地说:“阿芳从来不借钱,你们来找她,不是为了钱吧?”
兰亭暄看了卫东言一眼,她已经不想用欺骗的方法获取线索了。
李芬和贾才宁这两个人,让兰亭暄觉得,继续欺骗他们是一种错误。
卫东言却不会感情用事。
他淡漠着一张脸,冷峻地说:“你又不是郭芳,你能打保票她从来没有借过钱?”
芳姐姓郭,这也是卫东言昨天打听到的。
李芬盯着他看了很久,才说:“……阿芳都死了,那个男人还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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