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旺、陈奇、李伟、赵福州、王大年……”
岳肃一口气点出十几个人的名字,岳肃每叫一个人的名字,堂上差役都会一起大声重复一遍,因为有不少人都在大堂外面。被点到名字的人,一个个战战兢兢地站出来,他们都在纳闷,为什么岳肃会知道他们的名字。
其实答案很简单,岳肃手中的账册清楚地记载这些人的名字,甚至连在府中做什么职司,都有明确的记录。岳肃所点的这些人,全都是看门的,有的在前门,有的是在后门。
岳肃见人齐了,说道:“把这些人全都带到后衙,单独看押。”说完,站起身来,又道:“其他人暂时留在堂上,可以起来休息一下,但不可说话,否则按扰乱公堂处置。童胄!你在这里看着,谁敢说话,就赏二十板子。”
言罢,转身离座,前往后堂,被点名的十几个武府仆人都在后面跟着。这些人全被安置都后衙各个房间看押,每个房间里都要布置两名差役。
岳肃在后堂落座,说道:“给我将李旺先带进来。”
差役马上将李旺提上堂来,原先武家一百多号人在大堂上,李旺的胆子还大点,现在单独面对岳肃,吓得是浑身颤抖,一进门便跪倒在地,口称“小民李旺参见大老爷。”
岳肃大声说道:“李旺,本官有几句话想要问你,你可要如实回答,若是敢欺瞒本官,你家少爷就是榜样!”
“小民知道,小民一定如实回答。”李旺一边说着,一边冲上磕头。
“很好,那本官就来问你,那郭凯的妻子张氏可曾在你府上做过工?”
“这个……草民并不太记得……府上时常有做工的上门……叫什么名字也不是我们管的……如果见面……或许能记起来……再者说,府上前后左右共有四个门……也不知他是从我哪个门户经过……”
“倒也有理,那你是守哪个门户的?”岳肃再次问道。
“草民是看正门的。”
郭凯家的住址岳肃早已问清楚,距武府不到一里地,不过是在武家后方,走后门较近。岳肃点点头,说道:“看守后门的都有谁?”
“回大老爷,一共有四个,叫赵福州、王大年、隋铁牛、盛阿狗。”
“很好,你先下去吧。把王大年给本官带上来。”
李旺被带了下去,不一刻陈大年被带到堂上,这小子和李旺一样,一进门就吓得跪倒在地,口称“大老爷在上”不停地磕头。
岳肃照例,还是先警告一番,要他不要撒谎,然后才开口问话,“你叫陈大年?在武府是何职司?”
“小的确叫陈大年,在府上负责看后大门。”
“那本官问你,在去年十一月份,郭凯的妻子张氏可是在武府做短工,常从后大门出入?”
“这个……草民有些记不得了……”
“不记得了!”岳肃一拍桌案,怒道:“县城就这么大,况且郭家距离武府不到一里地,大家也算是街坊,难道会不认得。用不用本官将郭家的邻居全都叫过来,问问他们认不认识你!要是你敢诓骗本官,本官就让你尝尝夹棍的味道!”
“大人……大人莫要生气……小民想起来了……好像是来上过工……”陈大年不敢隐瞒,忙老实交代。
“那本官再来问你,张氏在武府是做什么活,在什么地方上工?不要跟本官说,你不知道,或者是不清楚、忘了之类的言语。”
“是、是……张氏在府上是做针线活,上工的地方是北角的小院。”
“算你老实。”岳肃又问道:“去年十一月二十三那天,张氏早上上工,是不是快中午时被崔贵和刁良抬出去的。”
“十一月二十三,隔得时间太久,小的真记不清了。”
“真记不清还是假记不清!”岳肃大声问道。
“是真记不清了……”陈大年说着,一个劲地磕头。
“本官暂且信了你的话,张氏即在府上做针线活,谅不是一人,应该还有管事的吧。说,是何人负责管事?这个你若回答记不清楚,本官定要你好看!”
“是、是……一般做针线活的都是由府上的冯婆子管理。”陈大年哪敢再推诿,当即老实交代。府上看门护院的,相当于现代企业的保安,普通工人你不全认识倒还有情可原,若是有职司的你不认识,岂不是荒谬。
“算你老实,本官再问你,那个冯婆子今天可随同到堂?”
“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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