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刻,不一会功夫,他手中的狗头铡已经成型,只差三刀便可雕刻完毕。而岳肃,还差五刀,胜负已然明朗。
可就在这时,突然门外有人说道:“老奴给陛下请安。”
这话的声音不大,但养心殿内二人自然听的清楚,要知道雕刻之时,最忌有人打扰,朱由校正干到最关键的时刻,乍一被这声音干扰,手上的力道略微中了一点。
本来他的手头就快,刀锋一重,削下木屑之后,刀势不衰,直接划到朱由校的拇指呀。
“啊……”拇指吃痛,朱由校痛呼一声,马上便要完工的狗头铡衰落在地。
“啪”地一声。
说时迟那时快,趁这功夫,岳肃已将手中的狗头铡雕刻完毕,放到桌上。此刻他在注意到,朱由校的手划伤了。“陛下,您没事吧。”
看到皇上受伤,岳肃连忙关心地从怀里掏出手帕,给朱由校擦血。
刚刚在外面说话之人,也看到朱由校的手刮伤,这人吓了一跳。连忙跪倒在地,“陛下,老奴该死,龙体没事吧。”说着,膝行爬进殿内,来到朱由校的身前。
做木匠活,手上难免有个磕磕碰碰,朱由校早已习惯,说道:“朕没事。”说着,低头一瞧,看到跪下面前的正是司礼监秉笔太监魏忠贤。
他微微一笑,说道:“魏卿,起来吧。不该你事。”
“老奴该死,多谢陛下。”魏忠贤爬了起来,又道:“让老奴看一下陛下的手,不知用不用传太医。”
“没有什么事。”朱由校抬起手让魏忠贤看了一眼,说道:“这等小伤就不用传太医了。”他的伤也确实不重,只是略微刮破表皮,稍微流了一丁点血。
说完,朱由校转头看向桌子上岳肃雕刻好的三口铡刀,然后点点头,望向岳肃,说道:“岳爱卿,看来这是天意,朕这就传旨,赐你三口铜铡。”
“魏卿,你来的正好……”说着,朱由校指向桌上的三口铡刀,“传旨给兵仗局,按照这三口铡刀的模样,打造三口铜铡,不过这尺寸,要按能铡人的尺寸制造。必须要做的得体,不许敷衍了事,明曰午时之前,朕要御览。”
“老奴遵旨。”魏忠贤听了个稀里糊涂,如果他要是知道这铡刀的用处,再知道刚刚皇帝是在和岳肃打赌,说死都不会出声打扰。等他之后知道真相之后,肠子都差点悔青了。
“魏卿啊,你来找朕是什么事呀?”朱由校问道。
“回陛下,内阁已经拟好岳大人出京的旨意,因为灾情严重,不敢耽搁,所以才冒昧打扰陛下。”魏忠贤小心地说道。
“你也没错,国事为重么。给朕念一念,内阁是怎么拟的。”朱由校说道。
“老奴遵旨。”魏忠贤展开你好的旨意,出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现黄河决堤,灾情严重,特旨加封顺天府尹岳肃为钦差大臣,领刑部尚书衔巡抚河南,仍兼顺天府事,前往河南赈灾……”
圣旨之上,难免有一些什么辜负皇上圣恩,好好办事之类的词语,等到念完,朱由校点点头,说道:“不错。不过朕还要加上几句,你且记着,回去补上,早朝宣读。”
“老奴遵旨。”魏忠贤答应一声,说完,看向皇帝,不知这位木匠天子想要加上什么内容。
“你就加上……嗯……”朱由校斟酌一下,接着道:“特赐岳肃龙、虎、狗三口铜铡,龙头铡可铡皇亲国戚,不肖之凤子龙孙;虎头铡可铡贪官污吏,祸国歼佞;狗头铡可铡刁民无赖,土豪恶霸。凡证据确凿,不必请旨,可先斩后奏。并赐岳肃尚方宝剑一口,如朕亲临,准便宜行事,岳肃如想回京,随时皆可,无须请旨。”
“老奴……”听了这话,魏忠贤的嘴巴张得老大,简直都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半天才把后边那“遵旨”二字给吐出来。
我的妈呀,这皇上也太信任岳肃了吧。持尚方宝剑,先斩后奏也就算了,还弄出个龙头铡来,能铡皇亲国戚,凤子龙孙,而且不必请旨。这也太夸张了吧。
不过凤子龙孙不该魏忠贤管的,那是您皇上自家的事,至于另外两口铡刀,其实和尚方宝剑一个意思,都有先斩后奏之权,你皇上要多弄出个名目来,也由得你。
现在天色已晚,魏忠贤领旨退下,先让兵仗局按照三口铡刀的款式打造,然后自回值房,将皇上圣旨的内容加了上去。只等明曰早朝宣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