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是洛阳的监军太监出的面。洛阳监军石公公,那是河南监军赵公公的干儿子,可能是李洪永不敢得罪,所以才……”
“所以才放任不管,是么!他不敢得罪什么石公公,赵公公,那本部院就是好得罪的吗?”岳肃怒喝道:“国有国法,军有军纪,我且问你,李洪永坐视赈灾粮食被劫,该当何罪?”
“大人……请您看在末将的面上……”
不等罗振强把话说完,岳肃大喝一声,怒道:“好!本部院就给你一个面子,给李洪永一天时间,把粮食给我拿回来,否则定斩不饶!你现在就打发人去告诉他。”
要回来!找谁要?找福王要,还是找石公公要,那不是没事找打么!可现在岳肃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罗振强只好连声答应,“是、是……”
罗振强连忙打发人去通知李洪永想办法追粮,岳肃这边加急赶路,并派人快马前行,让北岸那边,速运一千石粮食过河,解决那边百姓吃饭的问题。
到了晚上,终于抵达黄河岸边。
北岸的粮食没有被抢,这头的百姓倒是有饭吃,可岳肃心系南岸,询问一番,知道粮食已经运过去,这些放下心来。
次曰黎明,岳肃立即下令过河,人马渡过黄河,南岸这边已经聚集了上万百姓,可是再找守在那里的兵马,却不见多少。留在那里的部队,只剩下从怀庆府派来的一两百人。
岳肃一打听,得知李洪永昨天下午已经带人离开,去的方向,并不是洛阳,而是开封。
这一下,岳肃又恼了,冷冷地瞧了罗振强一眼,说道:“本部院让你派人催他去要回粮食,他倒好,带人回开封了。是你这个总兵御下无方,还是本部院说的话不管用呀?”
“大人……他为什么回开封,末将也不知道。请准末将亲自回开封问明此事。”罗振强小心地答道。
“本部院哪有那么多功夫,让你们一个一个的去找。你现在立即下令,分别把李洪永还有那个什么洛阳监军石公公全给我捉来。给你三天时间,若是晚了,就按合谋、包庇论处,本部院的虎头铡,也不差你一个脑袋!”
“啊……”听了岳肃这话,罗振强吓得差点没昏过去。急忙应道:“末将遵命、末将遵命……末将现在就派人去……”
岳肃有先斩后奏之权,当初在怀庆城楼上,罗振强看的是明明白白。尤其是他那三口铡刀,也没个品级限定,连皇亲国戚都能铡,这要是真的给砍了,说什么也都晚了。
罗振强马上传令,命河南副将带人速去擒拿李洪永和洛阳监军石温,而且下的还是死命令。
这等事,大家都看的明白,总兵大人真的是急眼了。命令传到开封,副将闵旭涛当即派人拿了李洪永,又派人去洛阳擒了石温,一并送交黄河岸边的巡抚行辕。
捉一个游击将军,算不得什么,可拿了一个监军,动静可着实不小。河南监军赵州一听说闵旭涛派人去抓干儿子,登时就火了,前去质问。闵旭涛那是一脸的委屈,把事情全推到岳肃的头上,说是受巡抚大人逼迫,不得已才如此。您老人家要是担心,还是赶紧跑一趟巡抚行辕吧,听说“岳剃头”脾气可不好,石监军得罪了他,去了之后,搞不好是九死一生。
赵州也听说了“岳剃头”的名号,但心想,自己毕竟是河南监军,你一个巡抚,怎么不得给我这个监军几分面子。而且石温也是洛阳的监军,要杀监军,那可是要请旨的,不是你巡抚说杀就能杀杀。于是,他老人家是立刻赶往黄河沿岸,要与岳肃理论。
这两天,岳肃忙的是不可开交,几乎赈灾、修堤的一切事宜,他都得亲自过问,虽说不懂什么水利和经济,却也能看明白,怎么干比较好,怎么做比较省钱。
和岳肃相比,罗振强是整曰提心吊胆,他知道岳肃的脾气,那是说的出,做得到。终于等到闵旭涛那边来了消息,说人已经擒获,正押往行辕,这才松了口气。
到了第四天头里,岳肃在行辕忙碌,忽有士兵前来禀报,河南游击将军李洪永押到。与他同来的,还有河南监军赵公公。
罗振强与邹佳仁、杨奕山都在岳肃的大帐之内研究赈灾的部分事宜,一听人来了,三人一起看向岳肃,都以为他会出去迎接。
岳肃确实是离座而起,但没有向帐外走去,而是来到一旁的三口铜铡边上,伸手摸了摸中间那口虎头铡,扔出了一句话,“把人都带进来。”
说完,返回自己的位置,又大声喊道:“传金蝉、殷柱、童胄、铁虬、李忠带五十名差役进帐伺候!”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