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毕竟岳大人就在他的面前,没有人验尸,实在有些失职。当下喊道:“还不骑马回去催!”
“是!”差役领命,刚要转身离去,就听岳肃说道:“不必了,本部院这边带仵作来了。金蝉,将咱们的仵作喊来。”
岳肃的仪仗队,自然是什么都要配备,有随军的医官,也要有仵作。
金蝉叫来一名护卫,让他速去喊仵作。等那仵作到来之时,擂台周边早已聚慢了人。仵作上得擂台,验看尸首,过了一会,才起身说道:“启禀大人,这人身上没有伤痕,也无中毒迹象,应是心疾猝死。”
“怎么会这么巧?”岳肃有些不信,但也不由得他不信。因为自己亲眼目睹,白衣公子刚刚在擂台上还好端端,突然就惨叫一声,倒了下去,如果不是有什么心脏疾病,万不会如此。
对于岳肃的问话,仵作只是垂头。岳肃亲自走到尸体旁,仔细审视一边,倒还真没发现一点端倪。拿过仵作的银针,亲自刺入小腹,取出后,仍无半点异常。既是如此,岳肃也无话可说,再怎么说,从公子先前的表现看,毫无受外伤的可能。让书院的人自行收尸,他带着人赶往沐天娇的仪仗。
在一辆马车上,岳肃见到了那个孩子,孩子显得很是畏惧,见到生人,立刻卷缩到车角。还是竹儿上前进行开导,说岳肃不是坏人,他才平定下来。
岳肃寻问一番,孩子的回答和适才沐天娇所言,基本相符,唯一的线索,便是那句“小王爷”。
发生了这等案子,岳肃无心再在此地停留,立刻下令,返回开封。让护卫同开封知府打了个招呼,礼节姓地和福王辞个行,也就动身。他这一走,邹佳仁和王林鹤也不好再停留,和福王辞行后,一同离去。
在岳肃离开龙门山大约能有一个时辰的时候,龙门山下的广场躁动起来。因为,那白衣公子的尸体发生异变,脸色由白转黑,呈现出明显的中毒痕迹。
岳大人仓促离去,以施桐为首的洛阳大小官员,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再去将他请回来。不就是一起命案么,算得了什么,本知府照样能审。天下间,又不是只有你‘岳剃头’一个人会断案。
*******************************************************在一间明亮的小厅内,问天面无表情地坐在下首的椅子上,寒莲、紫梅则是恭敬地站在他的身后。也不知问天是在想写什么,坐在那里默默不语,右手握着一柄折扇,反复朝自己的左掌敲打。
过不一会,那位公子走了进来,脸上满是不情愿之色,进来之后,很随意地向问天一拱手,说了声道:“天叔。”就径自走到上手的位置坐下。
坐下之后,公子又说道:“我正有事呢,天叔,您叫我来有什么事呀?”
问天淡然地道:“公子上次出门是不是又闯祸了?”
公子随意一笑,说道:“她俩应该都跟您说了吧,就是小王爷纵马撞死个人,能有什么大不了的。”
“公子确定人都死了?”问天看向公子。
“这还用我说么?她俩看的清清楚楚,那个汉子被当场撞死,他那儿子,也让我的人杀了。”公子心不在焉地说道。
“是吗?”问天轻笑一声,说道:“那老爷刚刚派人传来急信,说那个小孩没有死,不但没有死,还被黔国公府上的郡主救了,现在已经落入岳肃的手里。”
“什么!”公子一听这话,吓得差点没蹦起来,眼睛瞪得老大,再无先前那无所谓的神情。
问天现在只是注视着公子,一句话也不说,过了半晌,倒是那公子,自己捋了捋胸口,说道:“就算没死又能怎样,半大个孩子,懂得什么,我们又是便服出门,他哪能知道我们的身份。岳肃也不是神仙,过了这么久,怎么可能查到我们头上。”
“按理说应是这样,那孩子也不知道公子的身份,只是无意中听到一句‘小王爷’,咱们开封城里,能称为王爷的,只有周王一家。顺着这个线索,又岂能找不到人。”问天淡淡地说道。
“这又能怎样,即便他知道是‘小王爷’做的,他岳肃还有胆子去王府抓人不曾?”公子笑呵呵地道:“天叔,我看您和父亲是紧张过头,让岳肃吓破胆了。”
“老爷和我确实是让岳肃吓破胆了,这岳肃巡抚河南才多久,就已得了‘岳剃头’这个称号。他杀了这么多人,朝廷非但没责备一句,反而还刚刚加封他为太子少保,这是何等的荣耀。多少臣子一辈子怕都无此殊荣。王府又能怎样,你当他岳肃不敢去抓人么?这事要在城内,倒还好办,可惜是在城外,不说别的,单就一条外藩私离封地,图谋不轨,就够周王喝一壶的。到时岳肃拿了人,还不得把你供出来,他岳肃或许不敢直接杀王爷世子,但杀你还是易如反掌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