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座荒僻的院子里,有三十多人散座四周,只有八个,围坐成一个小圈子。
不错,叶先生和他的手下。
叶先生只是将这里当成当成的休息之所,只能官兵搜查之时,就赶紧逃走。结果一停留,便是两天,两天里这边没有任何声音,他让人出去打探一番,才知道官兵已经停止搜查,只是五十人或上百人为一队,西下巡街。
得知这个消息,叶先生马上召开紧急会议,商讨下一步方案。虎眸大汉第一个开口说道:“叶先生,是不是岳肃见挨家挨户的盘查,没有什么效果,感觉太过扰民,就不搜了。过几天,风头过了,也就这么算了。”
“你太天真了。”叶先生冷笑说道:“岳肃可不是能够轻易善罢甘休的人,我在翡翠阁见过他,这人不仅心思缜密,而且下手又快、又准。现在他的人已经发现我们,这事更不会了解。眼下表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怕是风起云涌。只是我们不知道,他下一步会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顶多还是像刚开始那样,继续盘查,雷声大、雨点小。”虎眸汉子说道:“他手里就那么多人马,还能把偃师县给翻了,顶多顾东顾不了西,咱们继续躲呗。”
这番话所表达的意思,其实就是事实,并无关紧要。但叶先生听到耳里,耳旁“嗡”地一下,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对,他现在的人马不够。”
见到叶先生眸子发亮,大伙连忙盯住他,猜出叶先生似乎是察觉什么事。果然,叶先生又悠悠说道:“人马不够,但调集兵马,对于一个河南巡抚来说,会是问题么。偃师县周边和郑州、洛阳,附近还有不少县城,黄河沿岸现在也有驻兵,他只要一声令下,这些马兵还不蜂拥而至。有个四五千人,足够将这小小县城翻个底朝天,到时咱们插翅难逃。”
“啊……”听完这话,众人是恍然大悟。是呀,只要岳肃一道行文,兵马不是要多少就有多少,到时大军云集,翻一个县城,那是不在话下。那个时候,还能往哪里躲,不就是坐以待毙。“叶先生,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众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道。
叶先生也没有太好的主意,沉吟片刻,说道:“为今之计,只有在各地援兵赶到之前,打出城去,方有一条生路。”
“打出去?”众人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四门都有官兵把守,就凭自己这三十几号人,还想强行出城,岂不是白曰做梦。
“只能打出去!”叶先生的语气十分坚定。他看出手下众人脸上的为难之色,又道:“官兵虽然严守城门,但这是目下唯一的机会,若不趁早,我等必先万劫不复之地。城内的兵马肯定不多,这是事实,岳肃也不可能有重兵把守四门,我们只要孤注一掷,不一定就没有机会。我们的人手是不够,不过城内不是还有那一伙人么,我们联合他们,应该能有胜算。”
“就他们那几好人?”虎眸汉子十分不屑地说道:“咱们就是被他们连累的,现在还跟他们联手,我看算了吧,还是咱们自己突围来得好。”
“你别小瞧他们那几好人,在祠堂的时候我看的清楚,都是硬茬,尤其是那两个女的,很是有些手段。要不然,他们也没胆子行刺岳肃了。我不管他们是什么来路,但大家现在是在一条船上,只有同舟共济,才能渡过难关。至于说陷害我们这笔帐,以后再说吧,大局为重。”叶先生淡淡地说道。
“叶先生说的没错。”在虎眸汉子身边坐着的是一名白袍不染的妙龄道姑,她说道:“虎哥,我看还是大局为重的好,那笔帐,咱们以后再找他们算。现在还是想法子突围比较好。说实话,我和叶先生、蛇妹妹几个,留在城里,就算被抓进大牢,也不一定会出什么事。可凭你和牛哥、鼠老大几人的长相,一旦被抓到,便是被拷问的对象,我们这也是为你们好。我看你就委屈委屈吧。”说着,她又看向叶先生,问道:“叶先生,您说要去找那些人联手,但现在上哪里找去,他们肯定会藏在极为隐秘之所。”
她这话说的不错,这帮人中,她和叶先生、以及另一面绿衫女子,横看竖看也不像歹人,可其他几位的貌相,实在不敢恭维,一看就知道,是江洋大盗、鼠窃狗偷之辈,碰上这等人,又是在严打之际,不审才出来鬼了。
叶先生对于她的问题,只是付之一笑,说道:“经过张家祠堂那一役,这班人已成为惊弓之鸟,肯定是选之处藏着。偃师城里,咱们已经摸熟,适合栖身的地方,不过那么几处。等天黑下来,咱们就去寻找。”
都是做贼的,贼当然了解贼的习姓,尤其是叶先生对偃师城已经无比熟悉。一到晚上,他就带人朝离开驻地,从南边赶去。
他去的方向还真是邹枫他们所藏匿的地方。
在一所幽静的小院里,邹枫等人灰头土脸地坐在里面,大家伙这两天都没吃什么东西,这时候,有钱都没地方买,买卖店铺全都关门,尤其是各个米行,官兵巡查的最为频繁。小院的主人已经被杀,家里能吃的,全被吃光,真要出门到别家再抢,还真不敢去冒这个险。
眼瞅着,现在官兵查的不是那么紧,大家伙还暗自庆幸,以为再藏个一段时间,或许就能不了了之。正想要睡觉的时候,突然从墙外翻进一人,这人落地的声音很轻,怎奈院子里太静,还是被听的清清楚楚。
“什么人!”寒莲第一个站了起来。其他人随后而起,一个个亮出兵刃。借着月色,众人已能看清,站在墙下之人,正是那曰在祠堂遇到的文生公子。现在邹枫等人,已然隐隐猜出对方的来头。
“诸位莫要心慌,在下来此并没恶意。”叶先生微笑地说道。
“那你到此是什么意思?”寒莲冷冷地问道。
“我是来救你们的。”叶先生继续微笑。
“救我们?”寒莲冷道:“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的身份,你自己都大难临头,何言来救我们。我看你不会是想将我们做掉,然后扔给岳肃,好叫他不再继续搜查吧。”
“我还不会那么愚蠢,将你们杀掉容易,但让岳肃相信你们就是刺客,可没那么容易。就算岳肃相信你们是刺客,但也会追查杀死你们的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本人是从来不做的。今天前来,确实是来救你们,如果你们不相信,大可在此等死。别看城里安静,其实是山雨欲来,我估计他已经调集周边府县的人马赶来,到时集结重兵,步步为营的搜查,不怕找不出你们来。”叶先生从容说道。
“哼!”这一回是邹枫冷哼一声,说道:“你们会有这么好心,来救我们,我看是不怀好意吧。你说岳肃正调兵前来,那到时咱们都是瓮中之鳖,谁也别想跑了。你凭什么能救得了我们。”
“我也不瞒你们,我打算带着我的人,趁岳肃的援兵未到之前,今夜抢关夺门,杀出城去,现在不过是告诉你们一声,要来就跟着走,不跟着的话,我现在就通风报信,将你们卖了,把岳肃的人马吸引来,我再趁机脱困。”叶先生说的直白,不过也是捏住对方要害,逼迫对方跟随。他带着自己的人全力突围,把握要小很多,不管是否成功,都会让邹枫这伙人渔翁得利。要知道,他一突围成功,岳肃就会以为城内的斩龙帮中人全都逃走了,也便不会再对城内大搜查,邹枫等人,浑水摸鱼,或许能够安然无恙。可惜,为他人做嫁衣的事,叶先生是永远不会干的。
“你……”邹枫什么时候受过这等窝囊气,听完这话,是气不打一处来。不过不等他发作,就被紫梅一把拽住,随后就听紫梅说道:“这位公子所言不错,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孤注一掷,但不知公子有何安排,让我们怎么做?”
紫梅也知道,现在已经没有别的路可以走,唯有强行突围这一途。单让对方拼命,自己坐享其成,谁也不是傻子,人家怎会答应。看来,也只能是同舟共济。
“你这丫头倒是有些见识。出路我已经想好,岳肃兵马不多,分散驻守各门的人也不会太多,我估计也就一百来人,咱们现在出发赶去南门,四更强行突围。岳肃做梦也想不到,我们敢如此做,定不会有什么埋伏。不但他想不到,守城的官兵也想不到有人敢抢门,防守自然松懈,这个时辰,正是睡觉的时候,只要出其不意,一鼓作气冲出城去,绝不是什么难事。大伙齐心协力,速度快一些,在援兵赶到之前逃出城,再想捉拿,便难如登天。”叶先生从容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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