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张中信,自从在燕京被岳肃打了一顿,又被赏了廷杖,着实老实了一阵。回家之后,爹妈也不让他出门,只叫他闭门思过,这一憋就憋到张皇后生下龙子。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张国纪那是无比自大,再加上无数人的吹捧,已然觉得自己是洛阳第一人,甚至在全天下,也能派上头几位。是呀,人家能不嚣张么,自己的女儿是皇后,外孙那就是嫡长子,板上钉钉的太子,将来的皇上。这事搁在谁头上,能不跋扈。
因为这样,皇上下的那道让张中信闭门思过一年的旨意,张家立马抛之脑后,最近这些天,张中信是满城的溜达,想去哪玩就去哪玩,奉承、巴结的那是比比皆是。
今天施桐的儿子施凤和监军太监石温的干儿子吕道吉,前来找张中信去记院喝花酒。这两位公子平常也巴结张中信,但不像现在这么殷勤,尤其是吕道吉,那可是奉干爹之命来的。
三个人带着一班狗腿子刚从张家出来,正好看到一人匆匆忙忙地朝府上跑来。说也不巧,因为跑的太急,和张中信的一名手下撞了个满怀。
虽说都是给张府干活的,但府上干活的人多,彼此也不认识,那恶怒登时就是一个嘴巴,骂道:“你它妈的瞎了呀,敢撞老子,是不是找死?”
跑来这厮,不认识打手,却见过张中信,连忙说道:“少爷,大事不好了。”
张中信闻言一惊,喝道:“什么事不好了,你是我们府上的吗?”
“小的是运生赌坊的伙计,以前见过少爷。是赌坊那边出事了,刚刚‘岳剃头’的人来到赌坊,将咱们的赌坊给封了,还把里面的人都给抓走了。仗着管事的叫小人从后门回府报信,才没被一起抓走。”
“什么?反了他岳肃了!”张中信至今还未被打之事耿耿于怀,不禁破口骂道:“它妈的,当初在燕京城欺负老子,现在老子的地头上了,还敢嚣张。上次我放他一马,现在我妹妹已经给皇上生下龙子,已然今非昔比。我不去找他晦气,他就该偷着笑,竟还敢惹上门。张福,给我进去多喊点人出来,老子今天要好好会一会他岳肃。”
张福对岳肃也是怀恨在心,既然公子有如此吩咐,那还等什么,急忙跑进府去,召集人手。
国丈府现在是更上一层楼,护院、打手又雇了不少,张福进去一招呼,立刻集合了一百人,跟着他冲出府来。
施凤和吕道吉看到这一幕,都是心中暗笑,料想今天是有好戏瞧了。那吕道吉因为石温的原因,对岳肃也是恨之入骨,无风还想起点浪,更别说现在火都起来了,还不趁机扇风等什么。当即说道:“国舅爷,那岳肃也实在是欺人太甚,太不给皇后娘娘面子。这等人要是不狠狠杀一下他的锐气,将来怕是更得蹬鼻子上脸。”
施凤那也是惟恐天下不乱的主,马上跟着添油加醋,“国舅爷,听说岳肃自巡抚河南以来,那可是嚣张跋扈的很,任何人见了他都畏之如虎。在龙门会上,我可是亲眼看到他顶撞福王,给千岁气的够呛,却也拿他没辙。今天国舅爷,您要是能杀一杀他的锐气,整个洛阳城,不,整个河南,都得给国舅拍手喝彩。”
听了这二人的话,张中信是气势更盛,大咧咧地说道:“别人怕他‘岳剃头’,本国舅可不怕,他不是能剃头么,我今天倒要看看他敢不敢剃本国舅的。哼!今天他要是不给我跪下认错,我不但让他丢官罢职,还要让他搭上脑袋!跟我走,先去赌坊瞧瞧!”
“是!”那些恶怒都是狗仗人势,大家伙都知道,公子爷的妹妹不但是皇后,将来还会是太后,这是什么人物,不敢说权倾天下,称霸一方还是绰绰有余的。
众人随着张中信来到运生赌坊,不用到赌坊门口,就能看到赌坊外站着的官兵。张中信早已气急败坏,见到官兵,便大声喊道:“上去给我打,把他们全擒了,老子要把人押到巡抚行辕去!”
得了这话,一众恶奴是蜂拥而上,众人早有准备,出门时带着家伙。冲到赌坊门前,官兵虽然看到,倒也没想到对方还敢动手,等到雨点般落下的棍棒朝他们打来,才知道人家是敢打官兵的。
五十名官兵,并不是全在外面把守,还有在里面的,外面这些也就二三十个,哪架得住上百人,被连打带拽,一股脑地擒了。这也主要是突然袭击,打了大伙一个冷不防。
外面打斗的声音,里面自然听到,其他官兵先后冲去,结果一个下场,全被一顿胖揍,进而擒获。
有的官兵被打倒之后,刚刚偷拿的银子,不小心掉了出来,赌桌上那么多钱,谁不揣个几十两。当兵一个月能有多少饷银,身上这么银子,那不用说,肯定是偷拿赌场的。
张福马上命人搜身,将五十人的怀里藏的银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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