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孟子涛开口问道:“不知道您朋友那边怎么说?”
漆雕海郁闷地叹了口气,说:“就像你说的,他那边确实要先出钱,而且东西如果被鉴定是真品,什么前期展览费啊,保管费啊,这个费那个费杂七杂八加起来,居然要我五万块钱!”
“后来,我又找别的朋友打听,结果他除了骗我之外,还骗其他人,而且加起来,已经被他骗去了将近十万。想想一个人为了钱,居然连亲朋好友都骗,想想都觉得可恨。”
对于经常在古玩市场听到奇葩事的孟子涛来说,这种人已经是司空见惯了,因此只是符合了两句,就问道:“漆雕先生,现在价格方面怎么说?”
“这个……”漆雕海有些迟疑,说道:“我还真没什么数,要不您给个意见吧,行不行?”
孟子涛摇了摇头:“您还是先说说您的心理价位吧,如果相差不大,咱们再商量。”
虽然东西不错,大家都喜欢,但他还是恪守规矩,毕竟他又不认识漆雕海,谁知道到底是卖古玩,还是摸行情估价格?
漆雕海挠了挠头,说:“我是真不太了解行情啊!”
老杨听了这话,回过神来,笑道:“也就是孟掌柜不计较,要是别人的话,你说这种话,非得把你打发走不可。”
“为什么?”漆雕海讶然道。
“很简单啊……”老杨把相关的规矩说了一遍:“而且,如果买卖双方因价格分歧没有成交,卖家另找下家洽商仍未成交返回第一位买家那边时,第一位买家一般也不会购买了。”
漆雕海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还真不知道有这样的规矩。”
“不知者不怪嘛,您这……”孟子涛笑了笑,又看向了那对瓷碟。
“容我想想。”漆雕海沉默了片刻,说:“六十万,如何?”
孟子涛正准备开口,老杨就抢先说道:“这位先生,请你稍等片刻,我和孟掌柜有些事情要商量一下。”
“可以。”
老杨向孟子涛使了一个眼色,两人就走到了隔壁的会客室。
“杨老,你不会是想要那对瓷碟吧?”孟子涛笑着问道。
老杨嘿嘿一笑:“想是想要,不过我可没那个胆子。”
老杨的话让孟子涛有些摸不着头脑,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杨并没有卖什么关子,直截了当地说:“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一对赃物,你说我敢不敢要?”
“赃物?”孟子涛有些目瞪口呆。
“是的。”老杨点头道:“我一位庐州的藏友,他有一对一模一样的瓷碟,不过半个月前,和家里的一些东西,一起失窃了。我刚才看到它们的时候,心里还有些奇怪,还以为是同一窑出的。”
“不过,我朋友那对瓷碟,做过科学鉴定,在碟底各取了一点样本。刚才那对瓷碟底部,不但有相同大小的取样痕迹,连位置都一样,你说如果不是相同的话,怎么可能?”
孟子涛沉思了片刻,说:“其实,还有一件奇怪的地方,他先前跟我说,是张右年老师介绍他到我这里来的。”
“不可能!”老杨直接摇了摇头:“像这样的精品瓷器,哪怕我买不起,老张再怎么样也会通知我一声,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直接把他推到你这来的。”
“不过,他为什么会这么说呢?”孟子涛奇怪地说。
“我打个电话问问他。”
说着,老杨就拿出手机,拨打了张右年的电话。
“老杨,什么事啊,是不是叫我喝酒了?”
“喝酒的事情一会再说,我问你,你认不认识一个叫……”
“漆雕海。”孟子涛在旁边提醒了一句。
“对,漆雕海的人。”
“认识,怎么了?”
“那你有没有让他到孟掌柜这来?”
“我确实让他到孟掌柜那去了啊,有什么问题吗?不会是他拿的是‘高老八’吧?”
老杨听了这话,整个人都愣了愣,接着就气不打一处来,说:“好啊!你个老张,亏我这么相信你,你居然做出这种事情!”
张右年听的一头雾水,说:“老杨,你是不是搞错什么是了,什么叫我居然做出这种事情!我让漆雕海带着他的端砚去找孟掌柜,难道还碍着你啦。”
“你……什么!端砚?不是一对雍正青花瓷碟?”
“嗯?”张右年也是一怔,说:“这家伙搞什么鬼呢!东西有问题吗?”
老杨说:“开门到代,但却是黑货,和我一位朋友半个月前丢的一模一样。”
张右年一听这话,顿时有些急了:“这家伙不是陷我于不义吗?不行,我马上过来。”
“哎……”老杨刚准备再说些什么,张右年就把电话给挂了。
“张老师说是端砚?”孟子涛问道。
“对,他说是因为漆雕海拿去的端砚,这才让他找你的。”老杨回道。
“嘿嘿,这到有些好玩了。”
孟子涛哂笑一声,以漆雕海的所作所为,八成就是冲着他来的。
可能有人认为这么做意义不大,但想想,如果漆雕海把不少脏物出售给他,到最后,又报警说脏物在他这里,哪怕不可能把他当成是罪魁祸首,光是脏物被收缴,也能够让他损失一大笔钱。
这笔钱,最终很可能有一部分流到了自己敌人的手里,想想都觉得憋屈。
也幸亏他运气好,在事情发生之前,知情的老杨正好过来,不然的话,这事他也只能吃个哑巴亏了。
“杨老,先谢谢了。”
孟子涛向老杨拱了拱手,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就出了门,假装跟漆雕海道了声歉,就把舒泽叫进了会客室,期间,他还给大军使了眼色,让他把漆雕海注意好了。
“是不是你又惹上什么事情了?”舒泽虽然还不知道实情,但心里已经有了一些猜测。
孟子涛把事情说了一下,叹道:“哎,我都不知知道我的运气到底是怎么了……”
“等等。”
舒泽打断了他的话:“谁说一定是冲着你去的,兴许是冲着我来的呢?你想想看,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我到你这里的时候来了,你觉得这其中有没有关联?”
孟子涛沉默了下来,说起来,他刚才确实也有所怀疑,因为他的仇家也就那么几个,而丧心病狂到想出这种主意的人,也就薛文光和耗子两个的嫌疑最大,但这两人,为了教训他想出这种主意的可能性,实在微乎其微。
道理也简单,他俩都不是什么有钱人,又怎么可能轻易就对几十甚至几百万的财富放手?
而如果换到舒泽的身上,那人选就多的多了。虽说最后损失的钱,对舒泽来说只是毛毛雨,但如果舒泽真上了当,或者连累他上了当,都是一个笑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