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了茶,两人就闲聊起来。
说了几句风趣话,蒋乐贤就问道:“孟掌柜,冒昧地问一下,不知您在范定喜那的收获如何?”
“还可以。”孟子涛呵呵一笑:“看蒋掌柜的意思,你是不是有什么中意的东西?”
蒋乐贤说道:“我是没什么,不过我一位朋友到是看上了一件东西,不知孟掌柜肯不肯割爱?”
孟子涛笑问道:“您怎么知道东西肯定就被我买去了呢?”
“凭您孟掌柜的眼力,那还用说吗?”蒋乐贤小小地恭维了一句,当然,他之所以这么说,和打听到了孟子涛的情况也有关系。
孟子涛谦虚了一下,说道:“您说说看,如果合适的话,让给您朋友也是可以的。”
蒋乐贤说道:“那件清早期黄花梨笔洗。”
孟子涛心里也有所猜测应该就是这件东西,说起来,那笔洗以黄花梨旋挖而成,造型规整,直壁无饰,薄厚均匀,自然形成的纹路很是曼妙,他同样也非常喜欢。
因此,孟子涛有些遗憾地说道:“蒋掌柜,我本身也是收藏文玩的,对这件东西也很中意啊。况且,我花的成本也不低,如果现在就转让出去,实在不合算。”
蒋乐贤有些讶然道:“我记得您是范定喜的表弟带着去的吧,难道他们两个不亲睦?”
孟子涛笑着说道:“他们两个关系很好,但范定喜的性格嘛,您应该比较熟悉,想必不用我多说了吧。”
“没想到他对钱财看得这么重。”
蒋乐贤哑然失笑,他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跟我朋友联系一下,问问他的想法再说,如何?”
“没问题……”
蒋乐贤拿出手机拨打了朋友的电话号码,没想到铃声从门外响起,而且对方以极快的速度走了进来,正是当初和蒋乐贤一起的两人中的一个,一位五十多岁,头发却已经花白了大半的老人。
蒋乐贤哈哈一笑:“还真是说曹操,曹……”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老人就打断他的话道:“蒋掌柜,快帮我看看这两件玩意,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呢?”
说着,他就拿出了一只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还放着一对鼻烟壶。
把鼻烟壶拿出来,蒋乐贤有些惊讶地问道:“都是丁二仲的内画鼻烟壶?”
“是啊。”老人表情有些慌张。
孟子涛闻言也有些惊讶,他刚刚才得到了一件丁二仲的内画鼻烟壶,没想到这里就出现了一对。前文说过,丁二仲的鼻烟壶可不是什么大路货色,没想到一天之内,出现了这么多。
当然,以老人的表现来看,这一对鼻烟壶可能有问题。
蒋乐贤皱了皱眉,就跟孟子涛说道:“孟掌柜,还要麻烦你一下忙。”
“求之不得,只要两位不要怪我才疏学浅就好。”
孟子涛呵呵一笑,就拿起了其中一件,但就像李鬼遇到了李逵一样,有了前面的对比,东西一入眼,他就知道手里的有问题,原因正是因为“意境”二字。
在度日如年的等待中,老人看到两人一一放下自己的鼻烟壶,连忙忐忑地问道:“怎么样?”
“孟掌柜,要不你先来?”蒋乐贤说道。
“行,有什么不对之处,还请二位斧正。”
孟子涛也没怎么客气,拿起鼻烟壶说道:“内画鼻烟壶现在一般有两种作伪方法,一种是运用照相感光法,另一种是按照真品图册仿制,后一种,如果是工艺比较好的,鉴定起来一般比较困难。”
“当然,困难归困难,也不是没有办法鉴定。一般来说,内画鼻烟壶之所以引人入胜,主要体现在内画的技艺和内容上。因此当我们品评一件内画鼻烟壶时,就如同在品评作者的书法或绘画作品。”
“因此,除了鼻烟壶的质地之外,就要看它是由谁做的书画,书画的内容是什么,采取的是什么手法,这种手法运用得是否得当,绘画内容有无意境等等。”
“而赝品的现代制造者往往刻意模仿古人的画法,但又时时受到现代技法的制约,没有古风古韵。此外,在落款方面,字体的款式和颜色都与真品有较大区别……”
接下来,孟子涛侃侃而谈,把手中鼻烟壶的一些特征一一指了出来。
虽然,孟子涛从头至尾都没有说手中的鼻烟壶到底对不对,但有了他生动的对比,结果到底如何,也就不用多说了,这让老人苦笑连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