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萧琼回家,自然乐坏了两位老人。
半年不见,父亲仍然瘫痪在床,依依呜呜地说不出话。母亲的气色渐好,还略显红润。自从萧琼按月寄钱回家,她老人家再也不用摆地摊了。
母亲到厨房里忙进忙出,不一会,端上来一大碗水蒸鸡蛋,放一大勺白糖。萧琼感觉到喉咙有些哽咽,强忍着内心的激动,稀里哗啦地吃完一大碗蛋,借口需要睡觉,关起门,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了。
泪水如洪水似的奔涌而出。为爱情,也为亲情。有伤心,也有感动。人生滋味,五味杂陈!雪儿啊,雪儿!你知道我回家了吗?你知道人世间最爱你的人是我吗?躺在别人的怀抱里,你是否会想起我?
肝胆俱碎,万箭穿心!
绿野春天——绿野春天!
那里有萧琼的初恋情人!
从早晨到中午,从下午到傍晚。不知过了多久,太阳下山了,天黑了。夜又一次来临!萧琼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十几个小时,什么也没干,就是发愣。睁眼闭眼间,全是雪儿的形象。
终于,他忍不住了,准备出门,去绿野春天,亲眼看一看他曾经的雪儿。
绿野春天是饶洲县城一个大型社区。北区是商品房,楼高都达到三十层,南区是别墅区,也是富人区。萧琼随意问了一个人,便得知张东住在二排三号别墅。
萧琼首先来到社区公共洗手间,略施易容术,把自己变成一个糟老头,白胡子,白眉毛,皱皮肤,外加一套皱巴巴的旧夹克,然后蹲在三号别墅附近的一块石板凳上打盹。
半小时后,一辆崭新的黑色奥迪停在三号别墅门前,随着电动卷闸门的开启,黑色奥迪驶进别墅里的停车库。电动卷闸门又一次关闭,萧琼始终没有看见主人的脸。
来了就好办!
借着夜幕,萧琼施展轻功,跃过围墙,进入院内。别墅里已是灯火通明。萧琼爬上一株枝繁叶茂的枇杷树,探头向里望去,他看见了欧阳雪!
欧阳雪穿着一身孕妇服,下腹微微突起,看来张东播下的种子已经发芽了。她面带微笑地从张东手里接过公文包,还帮他把西装挂在衣架上。那神情,看似十分恩爱。
萧琼真想吐血,一股腥味的液体差点从嘴里喷涌而出。随后,他听到下面这段对话:
欧阳雪:“阿东,我和你说的那件事考虑得怎样?”
张东:“雪儿,我觉得还是不妥。你知道我喜欢独处。你爹有病,就让他住在医院里,我们出钱请人服侍他,不是也在尽孝吗?干吗非得要和我们住在一起?那样很不方便。”
欧阳雪:“可是——我心里不踏实。”
张东:“这件事暂时就这样。以后看情况再定。反正我不会亏待他老人家。这样总行了吧?我等会还要回办公室加班。明天县里开大会,县长的讲话还没定稿呢。”
欧阳雪:“……”
萧琼差点一头裁倒在地。这都是些什么破玩意?那个欧阳明病了?还需要人照顾?难道雪儿匆忙结婚,是为了钱?
十几分钟后,张东吃过晚饭,果然又开着奥迪走了。诺大的别墅,只剩下欧阳雪。
机会来了!萧琼颤抖着手,敲响了门。欧阳雪打开大门,眼见一个糟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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