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你先进去找张桌子坐下,我进去了也是要自己一个人坐一桌的。”
一共六张桌子。
每张桌子周围都摆了四把椅子。
每天限量24个人,应该就是这么算出来的。
哪怕之前根本不认识,聂广义就是不爽灯牌男。
广义哥哥从来也不是什么委曲求全的人。
既然有人让他不爽,那他就肯定要搞点破坏。
独不爽不如双不爽。
不对!
怎么着也得是仨不爽。
他就乐意见程诺为难的样子。
程诺不高兴,他就开心。
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
倒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就是替自己的兄弟感到不值。
不是什么学历、背景、门当户对一类的俗气理由。
他就是觉得程诺这个人,人品不行,配不上自己兄弟的深情。
奈何小适子就愿意在这一棵树上吊死。
广义哥哥也只能陪着一起来看看。
当然了,比起看望兄弟的女人,这栋建筑本身,才是他的兴趣所在。
“极光之意”既然一年半以前就注册了工作室。
为什么这栋建筑,却像是凭空出现的。
哪儿哪儿都找不到相关的介绍。
就连那个凭故事入住,也只是听程诺在说。
后面有没有来者不知道,反正肯定前无古人。
……
在外面排队的那一群人很快就议论开了。
这正是聂广义想要的,因此一点都不在意。
真要打起来了,宣适弟弟一个人,就能把这一群人给干趴下。
聂·有恃无恐·广义·哥哥,就是这么自信。
预想中的争吵,并没有到来。
打一架更是无从说起。
只见灯牌男从背包里拿出来一堆黑色围裙,跑到程诺边上,对她说:“阿诺,你怎么方便怎么来,只剩下四张桌子的话,就让后面的人先进去,我带七个人,帮你一起收拾工作室。”
??!!
什么鬼?
刚刚在上面的时候不是还叫诺姐的吗?
怎么到了面对面就变成阿诺了?
这个名字这么难听,怎么也应该是他的宣适弟弟的专属啊。
这几个意思,想挖他兄弟的墙角?
有这么明目张胆的吗?
聂广义瞬间就怒了:“你以为你是谁?”
他这会儿正缺地儿出气。
有人送上门来,自是不会放过。
没等“战争”爆发,宣适就把聂广义给推到了工作室里面:“广义哥哥,我们先进去选位置。”
“你推什么推?”聂广义很生气。
看不出来哥哥是在帮你吗?
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弟弟。
关键还不多不少,刚好大他那么一天。
聂广义的日历是倒着长的。
大他一天的宣适必须只能做弟弟。
“小适子,你早上是不是说,两只胳膊随便我卸?”
“是的是的,咱们进去里面再卸。广义哥哥好歹给小弟在女朋友面前留点面子。”
宣适知道聂广义的点在哪里。
程诺虽然没有看明白聂广义的行为,倒是听懂了宣适的画外音。
“男朋友,里面请。”
程诺稍微让开了一点门口的位置,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说道:“欢迎你成为极光之意工作室的第一位品鉴嘉宾。”
只欢迎了宣适弟弟,没有欢迎广义哥哥。
聂广义觉得程诺的这句话是在报复他刚刚对她的两次忽视。
呵,女人。
报复心可真是有够夸张的。
在这种事情上,聂广义很少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他极为不爽地转头,似恐吓,又似鄙夷地瞪了程诺一眼。
“因为您和我男朋友不熟,所以您是我欢迎的第二位,也是最尊贵的一位品鉴嘉宾。本店新开、有失远迎,还请广义大少多多海涵、多多关照。”
程诺说的真诚。
一点都没有阳奉阴违的意思。
满心不爽的聂广义,竟然没办法从程诺的一脸笑意之中,找到可以爆发的点。
当然了,就算他想爆发也来不及了,因为他已经被宣适弟弟的“热情”给推进了咖啡馆里面。
聂广义站定。
近距离地欣赏了一下,工作室里面的装修和陈设。
男人,也应该相信自己的直觉。
先前只在照片里看过的“极光之意”,简直可以用不伦不类来形容。
这栋建筑的外观,确实在某种程度上,和他的ConcettodiAurora非常相像。
可这里面,也实在是有够混搭的。
这么时尚的一栋现代水上概念建筑,里面却整的像个宋代的酒肆。
就差直接再来两个小二,在那儿吆喝“客官”和“埋单”。
而这还不是极光之意工作室最奇葩的地方。
真正让人“啧啧称奇”的,要数隐藏在那六张桌子底下的玄机。
工作室的地板是木质的。
地板和间隔巨大的六张桌子,用的是同一材质。
稍微离远一点,桌子的四条腿,就和长在了地板上似的。
很是有些一体成型的感觉,完全没办法移动。
这代表着,这个咖啡馆是没有拼桌的可能的。
最夸张的不是材质,而是桌腿中间的木地板。
整个桌子底下,就一大块木地板,并且是可以掀起来的。
“极光之意”本来就建在水上。
地板可以掀开,也就意味着,咖啡馆里的人,在椅子上坐着,就可以直接接触到水面。
奇葩指数还在继续飙升。
每张桌子的旁边,都放着一套钓鱼的工具。
装工具的水桶上面写着八个字:【一鱼上钓全桌免掉】。
那字体,端的是遒劲有力。
没有几十年的功底,根本写不出这样的字。
经营者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光顾这里的顾客,可以一边喝咖啡,一边钓鱼。
室内钓鱼。
没有风吹日晒雨淋。
也不是小小的一个水潭子。
而是房子所在的一整个山坳湖。
除去这栋房子,就是偌大的一个湖面。
钓鱼不像钓鱼,咖啡不像咖啡。
钓上来一条鱼就全桌免单。
这算是容易还算是难?
“姜子牙钓鱼,最多也就愿者上钩,这里的鱼却需要自己上钓。”
聂广义还没有坐下,就先开始了鄙视:“怎么不干脆让鱼一哭二闹三上吊,来个全套呢?”
推着聂广义找位置的宣适看了看,水桶上写的,确实是上钓,不是上钩。
宣适哑然失笑,出声问道:“那么,问题来了,请问,钓上来的鱼归谁?”
他这会儿心情好,不管聂广义说什么,都恨不得嘴角直接上扬到眼角。
那句【男朋友,里面请】,既有面子又有里子,还透着浓浓的爱意。
宣适觉得自己这一趟来的可值了,就是苦了那只【想多了的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