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如果这次指控如果落实,他的诚信档案就会受损,他一辈子都得背着道德的谴责。
为人父母,哪怕只是想想,都觉得可怕。
而郝家更是如此。
如果不能见孔晨的罪名落实,那就反证了郝赫污蔑。
虽然这并不会记录在学籍或是档案中,但也对郝赫未来的生活有很大影响,传出去也是要背负道德的谴责。
再者说,郝赫是优等生,年年都能拿道奖学金,面对孔晨这样的差生,不论从哪方面都不足以构成理由去污蔑。
所以,郝赫的父母又足够的理由相信,自己的儿子所说的是事实。
这次的见面虽然隔着天南海北,双方家长的沟通也礼貌谦和,偶尔还会彼此认同对方的观点,但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并没有退让的意思。
就像是场拔河比赛,郝家和孔家的父母都在暗中较劲。
接近半个小时的沟通中,双方的父母就像是打着太极,谁也没给出解决事情的方法,彼此互不相让却又彼此礼貌谦和,
最后还是孔晨的父亲率先摆出了态度。
他严肃的看着孔晨,用威严的语调问孔晨“说实话,你有没有作弊。”
“没有。”
孔晨斩钉截铁的回答。
这个问题被孔晨的父亲认认真真问了三遍,而孔晨也认认真真答了三遍。
“那就看当时的监控录像吧。”孔晨父亲很坚定地给出了理智的解决方法,此刻的他就像是草原的雄狮,神态威严,“如果我儿子真的作弊,那我愿意尊重校方的决定,但如果他被污蔑,”看向郝赫的家长,“我希望这件事能就此打住。”
孔晨的父亲没有对孔晨打人的事情给出解决方法,却也没有要求道歉,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他给孔郝两家留的最后颜面。
而且相比打人,受了诬陷的委屈更大。
两两相抵,孔家也算是给足了郝家面子。
郝家父母也知道,这可能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再较劲下去也没什么用,于是也同意找出当时的录像查看。
其实校方早已找出当时的录像,但毕竟两个孩子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贸然得罪也实属不明智,万一日后学校需要建设,这些家长还都是筹资者。
但现在既然双方都同意,拿出录像也只能说明他们学校办事效率快。
教务处受到校长的只是把郝赫和孔晨两个人所在的考场分别调出来,原本是想表明校方对此事的重视及公平。
没想到,这一看又出了问题。
学校每次的月考测试都属于中小型测验,校方对考试的重视堪比期中期末,因此,为了更加方便的管理,考试的那几天全年级都会按排名分考场。
像孔晨这样的,排名只能算到中下等被分到最后的考场。
在视频进行到七十五分钟时,孔晨所在的考场已经有不少学生开始交头接耳,各种小道具轮番上演,在看孔晨,不会了就在座位上咬咬笔杆,无聊了就趴在桌子上睡觉。
考试进行到八十五分钟时,孔晨干脆交了卷子走人。
从头到尾,九十分钟的考试孔晨规矩的就像是受训的军犬,没有任何违反校规校纪的举动,反倒是郝赫,在考试进行到八十三分时,他忽然低下头,坐在他身后的人也弯下腰,视频中,他们两个之间有东西传递。
但因为监控器的像素并不是很高,现在回放出来并不能看到他们交接的是什么。
这只是个微小的细节,但却让整个会议室蒙上了肃杀。
“我是冤枉的,当时我的笔没有油了,向身后的同学借了笔芯。”郝赫面红耳赤的解释,因为紧张,他的话开始结巴。
没有人说话。
只有郝赫在会议室里大喊冤枉。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借助远程看完整个视频的孔晨父亲终于在沉默许久之后开口,语气中透着点什么,但却让人捉摸不透。
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但在那短暂的瞬间,他这句话像是救世主在世,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虽然考试的事情能告一段落,但打架的事是要给其他同学一个交代,因此,校方才给了孔晨和郝赫二人留校察看的处分,但这个处分不会被记录在案。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是非,校方让孔晨停课一周,郝赫停课三周。
对于郝赫在考试现场到底是借笔芯还是作弊,校方也表示要继续调查,到时候会还郝、孔两家一个说法。
校方这样官方的答复,并没有人提出异议。
其实两家人心里都明白,这个答复他们永远也不会等到。
学校这样说无非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既然被冤枉的一方都没有任何异议,那么理亏的也就不会提起这件事。
会议室的所有人都默默的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可世界没有不透风的墙,学校不说不代表学生永远不知道。
甚至因为学校没有明确的做出表态,在第三节晚自习过后,几乎整个高一都在传郝赫在月考上作弊被教务处发现,并停课三周的言论。
至于郝赫是否真的作弊,没有人会在乎。
晚自习后,学子们三五成群的结伴回家,许意坐在于静电动车后面,仰着头。
“妈。”
“嗯?”
“这周我中午不回家了。”
街边路灯向后移动,尘埃在昏黄的灯晕下漫无目的的游动,许意呆呆的看着,神情恍惚。
死亡、重生、上学、重逢、分别、放学。
他经历了了这么多,时间却只过了十几个小时。
十几个小时!
仅仅,十几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