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师父,瞧见自己的弟子落得个这种下场自是悲愤交加。
他看向谢卿礼:“阿礼,师父知道你身子刚好,但师父实在没有办法了,你能不能帮帮师父?”
谢卿礼恭敬点头应下:“师父客气了,是弟子应该的。”
他是渡劫修士,一个渡劫顶十个大乘,扶潭真人做不到的事情谢卿礼未必做不到。
强悍的灵力一鼓作气涌入徐从霄识海中,屋内的人大气也不敢喘,屏息凝气看着谢卿礼。
这世间若有人可以救徐从霄的话,只会是谢卿礼。
仅有的三个渡劫,一个害了徐从霄,一个不知道被困在哪里。
谢卿礼是唯一的希望。
时间一点点过去,少年的脸色渐渐雪白,额上浮现细密的汗水。
扶潭真人慌忙道:“若坚持不住可缓缓。”
谢卿礼摇头,声音依旧平淡:“不能缓,重塑神丝需要一鼓作气。”
人的识海中有数千根神丝相互交错却又互不打扰,而徐从霄的识海被碾碎,那些神丝全都断裂成一团,你一摊我一摊谁也分不清。
要想帮他恢复神智,便需要重塑他的识海,帮他重塑断裂的神丝。
几人安静坐在屋内,久到挂在虚空正中的圆日在缓缓西斜。
过去三个时辰了。
谢卿礼收回手,几乎是在刚起身的刹那,少年狼狈地捂住嘴吐出大口鲜血,鲜血顺着指缝溢出溅落在地。
“阿礼!”
“师弟!”
“谢卿礼!”
“谢师弟!”
扶潭真人、云念、江昭和苏楹齐刷刷冲上前。
云念跪坐在地抱住少年,他捂嘴低声咳嗽着,随着他的动作大股的鲜血溢出。
扶潭真人连忙运转灵力为他疗伤。
灵力探入他的经脉,一贯沉稳的人也忍不住生了气:“你怎么生生将自己的丹田耗至将近枯竭!”
扶潭真人又急又怒,更多还是心疼,虽然嘴上责备着,灵力却一点不吝啬地往少年经脉中涌去。
谢卿礼捂嘴的手被拿开,柔软的帕子小心替他擦着唇角的血。
云念没说话,安静替他清理着周身的狼狈。
谢卿礼艰难开口:“师姐,我没事。”
她收回手,看向他的目光情绪交杂。
云念心底五味杂陈,清楚知道谢卿礼为徐从霄耗尽灵力不是因为他是他的大师兄。
毕竟没见过面,哪有那般深厚的感情。
他只是想要真相而已。
少年望向榻上躺着的人,他不知何时睁开了眼。
谢卿礼推开扶潭真人为他疗伤的手:“师父,我没事。”
在云念和苏楹的搀扶下他站起了身,步伐缓慢却坚定地朝榻边走去。
他居高临下站着,与躺在榻上被捆绑着的人对望。
“大师兄。”
徐从霄茫然睁着眼,目光依旧无神,可眼底不再暗淡,而是比之前多了些光亮。
他眨了眨眼。
扶潭真人和云念几人一起涌到榻边,目光如炬看着他。
徐从霄的瞳孔扩散又收缩,瞳仁转动着,机械地扭动脖子转过来,在几人地注视下眨了眨眼。
他动了动唇。
没有声音。
除了谢卿礼外,其余几人都弯下腰身凑近他。
他又张了张嘴。
“柴……行知,雀翎……”
柴行知?
雀翎?
云念惊骇望着他。
扶潭真人呢喃道:“柴行知是两千年前柴家第三任门主,雀翎是那只躲在南泗城的千年玄龟,当年你师兄便是为了去抓她才去了南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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