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教你怎么找到它,怎么修复它。”
云念抿唇:“你到底在哪里?”
裴凌却笑道:“我嘛,找到我没用,我出不来的,我教你方法就行,你用它去救谢卿礼。”
黑暗渐渐吞噬掉彼此,云念许久没说话。
她似乎是在心里斗争,裴凌只沉默等着她的回应。
他知道她的答案。
她也确实给了他期望的答案。
“好。”
***
山间的小路之上,鲜血淌了满地,红衣女子背着一人蹒跚行走。
她的衣服破败,走路摇摇欲坠,美艳的脸上便是血痕,泪水爬了满脸。
“行知,行知醒醒……行知……”
这场天谴险些要了两人的命。
雀翎的视野模糊,已然快要坚持不住。
温观尘派人来追杀他们,她带着柴行知靠着对南泗城的熟悉躲了整整两天。
“行知,行知……”
她哭着喊柴行知。
可脊背却涌起一阵寒意,这两天的躲避让雀翎对危机颇为敏锐,带着柴行知朝侧边滚去躲过了身后的剑光。
她以为是温观尘的人又追来了,目中的杀意展露,放下柴行知便要应付。
可刚转身,迎着昏暗的天光,少年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
他单手拎着剑,那柄长剑没了剑鞘,剑鞘在柴行知的腰间别着。
谢卿礼看了一眼,本来别在柴行知腰间的剑鞘飞向少年手中。
没想到会是他,雀翎的杀意消散。
或许是知道自己在他面前毫无还手之力,或许是心有愧疚,总之她垂下了手,安静看着谢卿礼。
谢卿礼看她的眼神很冷。
雀翎一度以为他要杀了自己,毕竟他们见到的第一面,他便动了手险些斩断她的头颅。
他恨她。
雀翎看了眼柴行知,淡声道:“这些事情是我做的,你想杀的话便杀我吧,跟行知和南泗城的百姓无关,我的命来换他们的命。”
她坦然赴死,没有一丝挣扎。
可谢卿礼却笑了:“杀了你的话,生死境谁替我打开呢?”
他沉了脸色:“雀翎,你知道温观尘体内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来头是吗,一千多年前他进入生死境发生了什么,他脊骨中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以及,浮煞门剩余的据点在哪里?”
雀翎一个问题也没回应。
谢卿礼眉眼弯弯笑道:“你不说的话,柴行知可要死了呢,还有那些南泗城的百姓,不是在生死境之中吗?”
雀翎忽然惊恐瞪大了眼。
“一夜之间几千的百姓消失,可他们身中蛇毒又离不开南泗城,那便还在这里,我这两天杀了不少地方,可一个百姓没见到。”
少年喜欢看到她惊恐慌乱的神情,笑意越发深邃:“那只能是被你藏进了生死境。”
碎荆剑出鞘,划破虚空逼近雀翎面前。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是不说的话,那我便将柴行知剐了,将整个南泗城劈平,没有压制蛇毒的阵法,他们也很难活吧。”
雀翎知道他做的出来这些事情。
“雀翎,一千余年前温观尘进入生死境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他脊骨中的东西又是什么,他想做什么,浮煞门剩余的据点在哪里,你最好一字一句给我想清楚了再说,你知道我做得出来灭城这件事。”
雀翎蹲下身,将柴行知扶起靠在树上。
她的神情很温柔,沾满血污的手细细摸索着柴行知的眉眼。
“我可以告诉你浮煞门剩余的据点在哪里,但其他的事情,需要行知告诉你。”
雀翎与谢卿礼对视,说:“行知知道所有事情,我要你助我解开他封禁他记忆的禁制,让他想起来一切。”
“谢卿礼,你要先救他。”
谢卿礼眯了眯眼:“你在跟我谈条件?”
“不,我没有,这不是条件。”雀翎摇头:“我没有在骗你,行知记忆的禁制是温观尘下的,我解不掉,只有你,只有你可以,如果他想不起来那些事情,我也没办法告诉你,我不知道那些事情。”
光影自枝叶斑驳投下,少年眉眼肃重。
“雀翎,你若是敢骗我,今日你们都得死在这里。”
“我不会骗你,我不会再骗你们。”
***
夜色深了,少年一手提着剑,一手拎着袋油纸走在空无一人的林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