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走来,身后有说有笑的跟了孙家的主子和下人。
怎,怎么回事,吃个饭也能撞到一起,想散个心都不成。不知为何,对于这位七岁丫头片子,夙弗还真是有些头疼,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眉头微微拧成一团,心里头竟然有些想要避开的念头,左脚已经不自觉地往楼梯方向挪。
等等,怎么回事,不过是一个七岁的丫头片子,我干嘛要避开她!我好歹也是七尺男儿我还怕一个丫头不成,笑死人了!夙弗自己也不知为何见到那丫头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要逃避,直到这么一想之后才收回左脚往自己的位置坐好。
这时小孙缔一行人已经上楼,楼梯口与走廊接壤,走廊突兀的架在客栈中间跟一座天桥似的。桥身上摆着几张桌子坐着几些客人。桥两端连着客房。客房外面是环形走廊,也摆着几张桌子坐着几位客人。而夙弗与丁老板就坐在环形走廊旁一处最里面的桌子。那是唯一一张不对着客房的桌子,旁边开着一扇窗,还有帘子,帘子轻垂而下正好将夙弗与丁老板与其他几张桌子客人隔开。
因为坐的与上来的楼梯偏远,孙缔并没看见什么,依旧是那样大步流星高高兴兴的往他们的客房走去。夙弗就那样拿捏着茶杯若有心思的盯着茶水发呆,也不知心里在想什么,虽然说好了不怕那臭丫头但还是扑通扑通乱跳,总是神经紧绷着。
因为背对着,所以看不到那丫头去了哪里,只能对着茶杯发呆,丁老板与夙弗是对面而坐,他正好是面对着可以清楚的看到孙家的一帮人气势磅礴而来。
此时的他羞于见孙家人,所以看他们往这边过来更是紧张的不知所措,好想找个地方钻进去,可左右一看只有一个楼梯,而楼梯在那边他们坐的是最尽头。此时下楼必须与他们来个相遇所以不得已只能看向窗外。
夙弗冷笑,轻抿茶水“你不会想从这里逃出去吧?敌人大军压境你不去应对也就罢了还装起了缩头乌龟。亏你还是个老板呢,如今这举止也太有失体统了吧。”
丁老板被夙弗说的面红耳赤,只能强装镇定低头吃菜。
都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还是来了。孙缔他们所包的客房就在最尽头,也就是他们所坐位置的前面那个屋子。当他们走到这里了自然就一眼看见了丁老板。
孙缔一直都对上次之事怀恨在心,如今自家生意好了,见了丁老板定是要好好挤兑挤兑否则难消心头之恨。
“咦,这不是丁老板吗,奶奶,这是丁老板吗?”小孙缔并没有过去,而是隔着几张桌子就开始喊叫,还故意小手含在嘴里可爱无辜模样的看着自己的奶奶。
孙老祖母这才注意到丁老板,走上去几步,却也没有真正过去,只是隔着帘子打了声招呼“丁老板,别来无恙啊。”
丁老板尴尬的不知所措,赶紧站起身也是隔着帘子寒暄“老祖母,您近来可好?”
孙老祖母笑答“就那样,人老了总是有些不中用的时候。幸亏还有孙女帮衬着,孙家生意才不至于倒了下去。听说丁老板的生意做得红红火火,那可真是恭喜了。”
“哪里哪里,您说笑了,不过是小本买卖罢了。”这一句句不痛不痒的话,听来叫孙老板有些不知如何回答,只能抽搐着脸祥装镇定打哈哈。
但是很快,一记单纯天真又犀利的声音响起“小本买卖还不跟着孙家干?孙家做的可是大买卖。”
“缔儿,胡闹!”孙孟氏赶忙把孩子拦在怀里堵住她的嘴。但这话已经出口,如同一根针一样狠狠扎在丁老板心坎上,他已经后悔了,只是不知如何回到孙家,如今孙缔还这般言语更是窘迫不堪。人家是七岁娃娃是该当她童言无忌还是加以计较,丁老板面红耳赤无言以对。
孙老祖母此刻也没再多言只是目光扫了扫帘子后面那位背对着他们的白衣少年,顿了顿之后才又带着家人进客房。倒是孙缔不进去,反而又朝着丁老板他们走进了几步,这下就直接站在帘子旁,一掀开帘子就能看到那人的背影。但她没有那么做,只是站在那里对背影喊话。
“你就是丁老板幕后的大财主?我已经大抵猜到的你模样,不论你敢不敢正对我。”
这话什么意思,是在说他是缩头乌龟吗?夙弗听了很不是滋味,自己可是堂堂正正的大男人有什么理由惧怕一位女娃,不过是坐的位置不好刚好是背着她罢了,转过来就转过来。夙弗将折扇一摆,转过身去,但此刻孙缔已经转身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