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皇上,喝完茶,歇歇神儿吧。”小初子端着茶碗走到书桌旁。
英宗合上奏折,接过茶碗抿了一口,“去临王府的人回来没有?”
“回来了,”房公公微微缩头,“说是临王身子骨不好,一时半会儿不能入宫。”
“不好?”英宗冷笑一声,“亏他想得出来。不过也是,被自己儿子说要恩断义绝,他身子骨能好就奇了怪了。”
房公公自然是知道皇上指的是什么事情,不过这天家里的事情,也不是他能够掺和的。所以房公公紧抿嘴唇,退至一旁。
英宗显然也没有想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他摇着头放下茶碗,“这老七可真是迷障了。”
按道理来说,临王是他一母同胞的兄弟,他应该更信任他才是,但他却给英宗一种十分不靠谱的感觉,就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能往外推,还不知道会不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呢。
他接着翻开奏折,还未过一炷香的时间,就猛得把奏折放下,声音大的让房公公心头一凛。
“皇上,可是出了什么事不成?”
房公公轻声问道。
英宗揉了揉眉心,一脸的疲倦,“这些年来,皇室的生活都过得太安逸了不成?一个个就知道给我惹事生非,一点儿都不让人省心!”
气呼呼的冷哼一声,英宗又抿了口茶水,还不等房公公问,便道:“这老七,居然上奏折要朕赐婚,还是撮合清阖郡主和子期的,他真的一点都见不得子期好吗?!”
对于这个胞弟,英宗也是有很大的怨言。
整日花天酒地,十足的一个草包也就算了,一点都不没有治国之才,还偏偏要担那份责任,比起他的儿子拿他要差上太多了!
房公公恍然地点点头,却明智的没有接下去。
影踪舒了口气,靠在椅背上,“如今老七已经和子期闹翻,朕也不是真想当他们两人之间的和事老,只要他别把脑筋动的太过了,就随他逍遥吧。”
“可,”房公公皱了皱眉,终究还是道:“这样下去不好的吧……”
他没有明说,英宗却知道他心中想要说的话。
英宗弯弯嘴角,“亏你能想的这么多。放心吧,这事儿朕心里有数。不过,我倒也真想看看,老七那脾气碰上子期那脾气,究竟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不过,天大的事情还有我这个皇上在背后担着呢,他们怕什么?”
说着,自嘲得撇了撇嘴角。
英宗手指在桌子上慢慢的敲着,若有所思的道:“……不过,有的人却是一定要好好敲打一番了,不然,不会长记性的!”
跟在英宗身边几十年的房公公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没有多说,反而是退后两步站定。
两天以后,一直在府里等待皇上消息的临王,却等来一份赐婚的圣旨。
“怎么回事?”临王妃比临王更要惊讶几分,她放下先前心中的那么点不愉快,想着自己这么多年的时间都忍过去了,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半途而废。
而清阖郡主是她一手撮合的,要是说,除了张琰琰之外,还有人最想要他们两人在一起的,就是临王妃了。
“为何皇上会亲自下旨将琰琰赐婚与徐侍郎?这怎么会这样?”
临王妃脸色白了几分,虽然是张琰琰自己想要嫁给萧淮锦为平妻的,但长公主在那里,毕竟还是不同意的,她与长公主已经是有了罅隙,要是这回亲家做不成的话,以着长公主的脾气,她绝对是要被折腾的。
临王脸色铁青,将今天上朝之事说了出来。
他窜多了几个与他志同道合的大臣,先是联名上书,要将张琰琰嫁与萧淮锦做平妻,许多大臣也说这是天作之合,英宗却突然发了脾气,觉得他们是无事生事,半点事情都做不好,反而整天插手别人家院子里的事情。
像妇人一样插手后院的事情,一向是大臣们最忌讳的事情,如今被英宗当面指出来,他们更是羞得无地自容,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
而对于临王来说,自己以着公公的身份,更是一点都补合适的。他被英宗说的满脸通红,根本抬不起脸面来。
而后,英宗又以着清阖郡主张琰琰年纪大了,需要嫁人的这个理由,给她赐了婚。
那许侍郎在官场上倒是圆滑的很,虽然只是一个侍郎,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以后的仕途,还有很大的进展。
可是,要是成为皇家的女婿的话,那也就说明,他的仕途到了头……
想想当年长公主的驸马爷,不还是一个状元出生的吗?到头来,不还是从官场上渐渐淡漠了?
这个许侍郎,要是无心官场也就算了,娶得郡主,抱的美人归,倒是一件好事,而他要是心有不甘的话,可想而知,长公主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了……
而且,许侍郎本身就是一个长情的人,还未成亲,屋子里已经有了好几个姨娘,更是生出了儿子,就算以后清阖郡主嫁过去,生的嫡子,也有长子在上头压着,终归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皇上会赐这样的婚,其中的深意,倒是让人猜测的紧啊……
有的人倒是看的乐观,觉得英宗万万不会推自己的侄女到万丈深渊的,娶了郡主,那个许侍郎自然就是收了心的,以后夫妻生活肯定和和美美的。
而想得远的人,就自然以着这件事情,去猜测英宗心中的真正想法。
临王妃不知道事情怎么会演变成了这一步,确实,他那个儿子在皇上面前,确实是受用蛮大,可是,皇上就会这么偏心?清阖郡主是谁啊?是长公主唯一的嫡女!
英宗幼年时候与长公主最好,所以,无论长公主做了什么错事,到底他都会担着的,但是,此时,却说不好了……
无论他们心里怎么想的,木已成舟,圣旨都下下去了,就算他们有一方突然逝去,也是照样要顶着排位成亲的……
容宁自然也是听说了这件事情。
不过,她向来都没有将张琰琰放在心上,此时更没有外人心中所猜测的幸灾乐祸。而此时,她更重要的心神,还是被两个倭人所拉过去。
他们两个在京城里住的可算是自在,要不是还念着自己多灾多难的国家,沢田春和香叶康太是怎么也不想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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