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痛哭流涕的样子,心中虽然还是有几分郁气,但大抵也出了口恶气,心情舒畅多了。
恭敬的立在下方的几个人,即使久浴战场,见过多的鲜血,听着那悲怆的声音,大抵还是有几分恻隐之心的,但是他们也不会傻到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小人物求情,毕竟成吉兰埔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们心中都有几分了解。
不过,饶是如此,见到这一番景象,难免还是有几分兔死狐悲的感觉。
万一自己有一天毫无犯错,而却触了他的逆鳞,是不是也会遭遇这么一个下场?
成吉兰埔此时已经冷静下来,眉头紧蹙,嗓音不怒自威,“外头究竟是怎么一个情况,我十万大军,怎么会死伤无数?嗯?”
那萧淮锦饶是有通天的本事,在十万大军面前也是不堪一击的,他究竟是使出什么样的一个法子,才造成了他这么大的伤亡?
此话一出,底下无一人回答。
立时,蒙古包内气氛浓重,彼此之间连呼吸都不敢大出。
久久没听见回话,成吉兰埔心性一怒,不由的对着周遭的人怒吼:“说话啊!难道没有一人能够回答孤的话?”
他刚刚才平复下来的心情,又控制不住的起伏起来,
只要一想到自己的霸业难成,心中的郁气就源源不断的从别处汇来,消也消不去。
“大汗,报信之人,他,他已经被您唤人拖下去了。”
在这一片沉默之中,终于有人上前说道。
不过,他虽然句句在理,脑袋也是丝毫都不敢抬起,就怕一个照面,大汗看他不顺眼,也顺带把他解决了。
是啊,这么些人,从今天早上准备攻城事宜开始,就一直待在大汗的蒙古包之内,哪里能够出去听见什么风声呢。
刚刚那个报信之人不过是说出了实情,还未解释清楚缘由,就被心气大,眼高于顶的大汗给拉起去诛杀了,哪里会让他们知道一些有用的消息呢?
这一切,不都是这个大汗所筑下的错吗?!竟然还来质问他们?
一时之间,蒙古包内的人,都是这般想着的。
成吉兰埔上台,本是他们的意料之中,想着要是真如他所愿,能够一举拿下边城,那么也算是一番幸事,不过消磨了这么久,他们胡人这边也是损失惨重,而那大汗,也不知道是答应了紫玉国的国君什么条件,竟然让他们相助自此。
他们虽然没有过多的参与政事,但都不是傻子,那紫玉国的新晋国君君桓息,哪里是一个好相与的人,不分去一羹缥,怎么会肯罢休?这点才是他们真正担心的地方。
他们这群大臣,多少也是部落之中的说一不二的人物,以往就是前任大汗,对着他们也甚少一言不合就冷脸的,而这个成吉兰埔,根本就是暴君一个,一意孤行不说,部落里接连的气运都差上不少,也不知道当年的大汗是怎么想的。
他们也曾旁推侧击的给成吉兰埔提过醒,哪料他不开窍,一口回绝了他们的建议,并且严明从今天开始,谁要是再提不攻下大良边城的想法,谁就要看他脸色了。
这么一通想下来,一时之间,蒙古包里的好几个人都对着他心有不满。
只是,这又能如何呢?
无论如何,大汗还是那个大汗,而他们,终究还是要依附着他。
倒不是他们贪生怕死,胡人的血统之中,都有一股不服输的劲,但是面前的这个人,是这么多年来他们部落的首领,不到关键时刻,他们是不会动手忤逆的。
何况这个时候,还是在对待大良的大战之中,更是内乱不得了。
有了这个思量,他们再看起成吉兰埔,眼中虽然还是有所不满,却是隐匿了去。
而成吉兰埔不过是一介粗人,空有大谋,却无真才实学,对于如何驭下,更是一点都不知。
但他到底也不是个傻子,经过刚刚那个人的提醒,他虽然心中还是恼怒非常,更是恨他让他当众下不了台来,却在一瞬之间,反应过来。
对待一个没有品级,没有职位的探子来说,杀了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可是面前这个人却是对待他忠心耿耿,劳苦多年的部下,他手底下也是有许多人存在,要是轻易杀了他,恐怕对自己不利。
一瞬之间,成吉兰埔眼中的杀机短暂的出现,又消失。
他自以为自己所动的念头被他很好的隐藏了,不被别人发现,可是要是平常也就罢了,现如今蒙古包里人,视线都是在于他的身上,哪里会没有注意到他眼中的那一道杀机呢、
成吉兰埔不知道的是,在不知不觉之中,他已经失去了他的部下对于他的忍耐度。
原先还想着他是大汗,左右他所做的事情,也算是胡人多年所谋划的,即便有所损毁,也是在所难免的。可是,现在大汗已经对他们动了念头,即便现在不杀他们,还会留他们到什么时候呢?
到时候他们岂不是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况且这成吉兰埔暴虐至极,先前好多人就连自己的妻儿也被一起诛杀,万一他们保不住自己,岂不是要连累家人?
这么一想,几个人相互注视之间,眼眸中都了几分决意。
几个人的想法,成吉兰埔一点都不知,他自己也觉得今天自己的面子时落下了,但大抵上,他也知道现在还是在战争之中,而且弱势一方还是自己,再这样下去,恐怕不妥。
“来人啊,再探。”他摆起手,立时从蒙古包之外进入了一个部下,刚跪下领命,外头突然响起了一个凄厉且悠扬的声音:“报——”
听到有大报,饶是成吉兰埔想要立马听见那一头的消息,也是不喜来报的人。
来报的人,一身血迹,左手一直捂住左腹,不难看出,那里有道血窟窿。
“怎么一回事?”成吉兰埔不悦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