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疼才会在春天汗流浃背。他越想越内疚,几分疑惑几分抱怨的问,“伤成这样,怎的不去找我!”
恍惚的拨开扶他的手,李隐强撑着站直,一步一步的竟是离他们远去。
武暖冬扶额,这还是个倔小子。
武夏至是个更倔的,百折不挠的跟在他后面,念念叨叨,“你说你这么大的人,逞什么强?都疼的满头汗了,别告诉我你是热的!我家就在芦苇荡,离你住的地方虽说远些又不是找不到,喂……喂!别晕呀!”他紧忙蹲下身,扶起那闭眼倒地、脸色惨白的李隐,茫然无措的回头,“暖暖,他晕了!”
武暖冬上前查看,这才发现李隐那张铁青的小脸是怎样的花容月貌。浓密曲卷的睫毛如同天生的眼线,刻画出那双紧闭的双眸悠长深邃,挺直尖翘的纤薄鼻翼清雅秀丽,唇色因疼痛略微透出浅白,求吻型的唇瓣越发惹人怜爱,心型尖脸因为朝不保夕的日子消瘦异常,凸显小小的尖下颌,年纪看起来九、十岁的模样可比三哥哥还要瘦弱。若非他眉宇间的坚毅和阴鸷,真会让人误会他是娇媚可人的少女。
撩开他的粗布短衣,腹部的青肿狰狞的吓人,武夏至倒吸一口气,“肿成这样?不上医馆是不行了。”
武暖冬眉间微蹙,小小年纪隐忍如此……不是个性使然就是身后背负着什么血海深仇的故事。不管哪个,都是麻烦。
“二哥哥,你识得他家,不如留下给他家人报个信!”
“好,你们路上小心!”武夏至爽快的转头往李家所在的小山坳跑去。
武暖冬侧身喊来两个哥哥,三人一起把李隐抬到牛车上,准备返回镇上。程子境是不能叫来的,以防他看到这男娃又会冲动一把,索性不通知程家了。
牛车快行颠簸,速度也没加快多少,武暖冬再次感叹起马车的好处,一行人刚到村口,就看到一道小身影快速的冲了过来。
武行舟吓了一跳,跳下车急速拽住了牵牛绳,将将把车停在那道跪地的小身影身前。
“不要命了!”武行舟气急吼着。
护住武暖冬的武秋止吓白了脸,停车看去,才发现是个满脸泪痕的小丫头挡了道。
“救救俺,求您了,武家少爷小姐,救救俺吧!”小丫头又跪又拜,哭的悲悲惨惨,好不怜人。
这不是郑三丫吗?
三人相视一眼,实在是不明白郑三丫唱的哪处!
“俺愿意卖身为仆,求你们救救俺,俺不想嫁人!”
武暖冬看了看车上煞白脸的李隐,又看了眼跪地不起的郑三丫,怎么事全赶到一起了!
“你先起来,我们有急事,回来再说!”她模样凄苦,武行舟不好在责怪,可那语气也好不起来。
“不,不,俺娘会把俺锁起来的,求你们救救俺,俺好不容易逃出来的!”郑三丫慌乱的摇头,又要磕起头来。
“别磕了!”武行舟蹙眉,“你先上车,跟我们去镇上,什么事路上说,提前告诉你,村里管事的是村长,我们帮不上的忙,你强求也没用。”一想起郑寡妇平素的德行,武行舟便不想多管闲事不落好。
郑三丫哪里能考虑那么多,见事有转机,赶忙用袖口抹干净脸,小跑的上了牛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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